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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他看了眼赵南柯手中的诏书：&ldo;哥，这是……&rdo;

赵南柯将诏书往身后藏了藏：&ldo;不关你的事，不要多问。走吧，快回去吧，收拾细软，能运走的东西就快些运走吧。&rdo;

赵平桢不敢多问，只得走了。

很多天以后当他终于知道那份诏书的内容，很是后悔当时没有追根究底。可再转念一想，追根究底又能如何，他根本无能为力。这件事，所有的人都无能为力。

几天后，五皇子府。

赵平桢把酒倒在秦小楼锁骨上，以之为酒器，慢慢地喝掉了半壶酒。他对秦小楼的身体很是满意，即使秦小楼已过了最好的年纪，但他依旧舍不得把秦小楼一脚踹开。于是喝完酒后他替秦小楼整好了衣服：&ldo;今日你回去之后，让你弟弟带着财物趁早离开京城南下吧。&rdo;

秦小楼眯着眼细细一思索，转眼就明白了：&ldo;是要迁都了吗？&rdo;

赵平桢眼神黯然：&ldo;是。&rdo;

秦小楼思忖片刻，正待开口，一个信使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连门都不敲就破门而入，扑倒在他二人脚边。

赵平桢正待发怒，仔细一看，来人是赵南柯的亲信，于是他的怒火立刻消弭了：&ldo;出了什么事，这么急？&rdo;

那名传信人上气不接下气地疾喘道：&ldo;金、金贼来了，太……陛下让我通知殿下快从东门离开！&rdo;

&ldo;什么？！&rdo;赵平桢和秦小楼同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ldo;金贼来了？这么快？！&rdo;

传信人道：&ldo;快，一柱香内消息就会传遍全城，殿下快走！&rdo;

金兵来的比所有人预料的还要快。邠城是转眼间失陷的，等消息传到汴京的时候，一同而来的是金人的数千先行骑兵。

赵平桢虽被赵南柯提点过，却没想到金兵瞬息之间就真的来了，故而细软还没来得及收拾，不过马车和骏马早已备好了。

他拉起秦小楼就往后院的偏门走：&ldo;跟我走。&rdo;

秦小楼却挣开了他的手，恳求道：&ldo;殿下借我一匹快马。&rdo;

赵平桢旋即就明白了：&ldo;你要去找你弟弟？&rdo;

秦小楼连连点头，往常的冷静到此刻却撑不住了，面上难免流露出一丝焦急来。

赵平桢拉着他继续往偏门走：&ldo;你没听到他说半柱香之内消息就会传遍全城吗！从这里到你府上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够！到时候百姓一乱，必定会封城，你就走不脱了！&rdo;

秦小楼大力推搡他，赵平桢一松手，秦小楼跌坐到地上。他慌张地跪爬到赵平桢脚边，颤声道：&ldo;求你，求求你！&rdo;

赵平桢有些恼火地盯着他的头顶，最后还是把他拉了起来：&ldo;走，我带你去取马。&rdo;

赵平桢府上有一匹西域进贡来的快马命为追风，是皇帝赐给他的二十岁生辰礼物。秦小楼到了马厩，眼直直地盯着追风，赵平桢却只牵了一匹中马给他，冷冷道：&ldo;追风太烈，你驯服不了他。&rdo;

秦小楼恍然回过神来，自然明白追风是要留给赵平桢自己的，于是匆匆翻身上马，丢下一句&ldo;多谢陛下&rdo;，跌跌撞撞打马就走。

他的骑术不佳，从前出行多时是乘坐马车，如今急急策马奔走，多次险些从马上摔下来，却硬是咬牙拽紧了缰绳，一路向秦府飞驰。

眼看行过半程，秦小楼只觉手心火烧火燎的疼，低头一看，马缰已被自己手上的血染红了。他心中又急又怕，脚上的力一松，竟从马上滚了下来。

&ldo;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