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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底线（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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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芬教授继续沉默，脸色苍白，听着古老的摆钟“滴答”响。

“我们都是不完整的人，”格里芬教授低声说，“白王血裔和黑王血裔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难道你真的要把这一套血统理论施加在孩子身上？”

萨尔坦丁拿出来一个烟斗含在嘴里，“你袒护自己的学生，由此引发的后果你考虑过吗？如果白王是一个暴戾的‘凶王’，那谁知道白王血裔会怎么样对待人类。等到他血统苏醒后，李梦飞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连渡天涯的黄金瞳都无法压制他，他也许拥有别人没有的无与伦比的潜力。到那个时候，谁还敢让他在这个学院里生活？”

“你到底想说什么？”格里芬教授大声问。

“我要写成一份报告，递交给校长。”萨尔坦丁教授低声说。

“递交这份报告的结果是什么？”格里芬教授问道。

“隔离了李梦飞，研究他，他不能以学生的名义自由活动，也不能离开这座学院，直至他的血统被研究透彻，等等，我现在就打电话，你不要把自己也卷入其中。”萨尔坦丁教授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格里芬沉默了很久，然后抓住萨尔坦丁的手，慢慢地用力合上手机。

“李梦飞……他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格里芬教授解释道。

萨尔坦丁教授一愣，茫然不解。他在学术上还不如格里芬教授，从大学开始他就抄袭格里芬的业，一直抄到博士毕业。他知道这个好友随口一说的话都可能蕴含深意，所以这个时候一定要想好再回答。

萨尔坦丁教授苦思冥想，墙壁上的摆钟“滴答滴答”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难道你是想说……李梦飞人性这一面可以打败白王血裔暴戾的性格？”萨尔坦丁教授不确定地说道，“好吧，我认输了，你说说你的理由。”

“我……我没别的什么意思啦。就是记得陈梦妍曾经跟我说，我和他讲学院对他的关心与父母给他的爱的时候，他在女厕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格里芬教授挠挠头说。

“那……这和白王血裔有关系吗？”萨尔坦丁问。

“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为一个孩子，我觉得他善良又很孤独的，是一个好孩子，我们总不能剥夺他的自由吧？还有，谁愿意当一个标本？”格里芬看着萨尔坦丁的眼睛，“我们都还记得自己的童年，对吧？我们过去也曾当过标本啊，那个时候，我们俩个隔着那个寒冷的铁桅杆，努力地伸手想要握在一起，想要一个温暖的家与朋友……那个时候你和我不都是很难过？”

萨尔坦丁教授愣住了，他放下手机，低下了头，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机，仿佛几十年前的一幕幕穿越了过来，声音还回荡在耳边：

“把那两个疯小孩拉开，他们在做什么？快把他们关到笼子里！”

“该死的，松开手！我警告你们松开手！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凌晨三点了，电疗时间到了！拉开他们！带他们去电疗室！”

萨尔坦丁教授回想起了电疗的痛苦，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体各个部位爬着，然后又有千百个破碎玻璃刺进身体里的感觉，每一次剧烈震动后，都会传来一阵烧焦味，然后想要哭。那个时候他总是看着禁闭室里唯一的窗子，上面是一个个柱形铁，他望着窗外的天空，渴望像鸟儿一样飞翔，渴望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改变他的一生，或许等待的是李梦飞同学聚会上出现的“天使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