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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第2页）

&esp;&esp;方子衿凤眸微凝，嗓音渐渐就哑了：“我不问了，睡觉吧，哥哥。”

&esp;&esp;林青青：“？”

&esp;&esp;今早还提过同塌而眠的事情，林青青不安地举了个手：“哪种睡？”

&esp;&esp;

&esp;&esp;方子衿站了站，看着林青青一脸慎重的神情，灰暗的眼眸渐显黯然，转身向偏殿走去，半挂桌案半落在地面的红衣被他踩出深深的脚印。

&esp;&esp;“哥哥安心休息，我回偏殿睡。”

&esp;&esp;后脚刚踏出门槛，方子衿便立刻捂住嘴唇，压住血腥。

&esp;&esp;即便他极力隐忍，还是有不少血迹从他的嘴角流下，血液沿着手掌，点点滴滴，滴落在太璟殿的龙纹地衣上。

&esp;&esp;他好像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了。

&esp;&esp;回到偏殿，方子衿颓然地半跪在地。

&esp;&esp;他清楚林青青就是姚药。从他想起幽篁山的全部记忆起，自林青青在他面前包扎伤口的那一日，他就怀疑过。

&esp;&esp;一个人的言谈举止，完美复刻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esp;&esp;林青青和林夜然有着同样的脸，却是完全不同的性情、观念。

&esp;&esp;这两样认知让他一度认定，是姚药借尸还魂，重生在了林夜然身上。

&esp;&esp;但不是。

&esp;&esp;养伤期间，他查过姚药的身世背景，姚府是被靖宣帝下旨满门抄斩的。

&esp;&esp;且不说姚药恨不恨靖宣帝，林青青是不恨的，她提起靖宣帝时，眼中的熟络无法做假，这是一个人陪伴了另一个人很长时间才会有的神态。

&esp;&esp;林青青还说，证据以外的猜想都是无稽之谈。

&esp;&esp;方子衿曲腿抱紧双臂，被毒蚕食的身体麻木僵硬，头脑也变得昏昏沉沉的。

&esp;&esp;林青青身上的秘密神秘莫测，他再如何抽丝剥茧，也无法得出一个完整的答案，但他明白，他永远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esp;&esp;从林青青戛然而止，不再吐露药浴方子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

&esp;&esp;不论哥哥是不是姚药，他都不会再是姚药了。

&esp;&esp;回不去的，自己已经不是幽篁山上那个能讨哥哥喜欢的孩童。

&esp;&esp;哥哥怕他，防备他，不想和他有更深的牵扯。

&esp;&esp;哥哥只是，不想要他了。

&esp;&esp;方子衿呼吸困难，坚持站起身去清洗身体。

&esp;&esp;他只记得不能让哥哥看见他狼狈丑陋的模样。

&esp;&esp;迷迷糊糊中，一个想法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