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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夜夜，她都会时不时点开手机，看着林宛的照片发呆，想念那样纯真热烈的笑容。这才发觉，其实这个小孩，比她想象的更加重要，早已经融进了她的心里，分都分不开了。认定了一个人，就是这般锥心刺骨的舍不得。温以慕轻垂眼睫，抬手将林宛搂进了怀里，掂量了一番她的重量。几天没见，好像轻了一圈，听说也没去上学，指不定用了什么傻方法折磨自己。也折磨她。温以慕轻吸一口气，有心想要责备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只是紧紧抱住怀里的小朋友，如同抱着什么珍宝一样，轻声道：“假的。”——真的只是坐床上单纯聊天吗？——假的。她温以慕又不是圣贤，甚至比常人想象的更加不走寻常路，对喜欢的人那么无欲无求没有私心，必然是不可能的。“之前不理你，都是装的。”温以慕紧紧抱着林宛，把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轻声说道，“其实我想每天看见你，想一转头身边就有你，怎么可能希望让你去学习。”林宛静静趴伏在温以慕胸口，被姐姐的手臂紧紧箍着背，让她感觉有点喘不上气，但更多的是安心。她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被禁锢的感觉，喜欢被坚定地抱紧。林宛安静地听着温以慕说话，姐姐说话并不是很多，所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听起来异常真诚。“改改，我也经历过你这样的时段，所以我错误地拿自己的经验套用在你身上，现在我有些后悔了。”温以慕慢慢说道，语气柔和，没有半分成年人对小孩子的高高在上，“我总是想我是过来人，知道怎么对你最好，但人生是你自己的，我的经验也不一定适用于你，所以之后，我不会再干涉你。”林宛瑟缩了一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问：“你的意思是……不管我了吗？”这话听起来很有歧义，让她想起很久之前母亲恼怒地跟她吼：“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管你！”之后果然就再也没怎么管过她，任由她自己生长。林宛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但真的全然不顾，又会有种被抛弃的感觉。温以慕感觉到怀中的少女轻颤了一下，跟害怕被抛弃的小动物似的，语气听着楚楚可怜。她忽然心生了几分怜惜之情，抬手轻抚上林宛的脸颊，语气温柔到不可思议：“傻瓜，怎么可能不管你，只是我尽可能帮助你，你如果有什么意见，也要跟我说，我们一起商量，好不好？”“好。”林宛话还没听完，就已经忍不住有些鼻酸，等张口的时候，眼泪就已经不自觉模糊了眼眶。哪怕有千言万语要诉说，此刻也硬生生堵在了喉咙口，只说出来了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好像汇合着无数复杂情绪。温以慕想把她放开一点去给她擦眼泪，却被少女倔强地抱住，在她胸口蹭眼泪。温以慕的手半天没地方放，最后还是落在她头上，柔声哄她：“乖，改改不哭，姐姐在。”“嗯……”林宛只能应了一声，就哭得说不出话了，抽抽噎噎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这么多天的委屈，她以为自己早就遗忘了，但其实并不是，它们只是潜藏着，在这种时刻突然全都冒出来，让她承受不住，只能用哭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情绪。“我想你，温以慕……”哭了半天，林宛最终只说出这一句话来，边哭边委屈，“你不让我见你，我很难过……”温以慕被哭得心里一阵发疼。她不怕小孩哭，但她怕林宛哭，看见小朋友委屈成这样，比她自己受了委屈还要难受。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心里酸酸麻麻的，轻轻拍着林宛的背，一边有些慌乱地哄她：“我没有不想见你……”林宛不依不饶：“你就有……”声音带着哭腔，把温以慕的心都要听碎了。她从来没想到，小朋友哭起来这么惹人怜惜的。“好，是我的错，不该不理你的。”温以慕只能认下错来，不断地轻轻拍着林宛的背，哄着她。林宛的哭声戛然而止，但还是觉得不解气，委委屈屈地继续诉说：“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你自己不理我也就算了，还不关心我摔倒，我这么多天不理你你也没找我……”越说越伤心，好不容易止住的哭腔又开始了。“嗯，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温以慕声音温柔，一点一点耐心哄着林宛，“委屈我们家改改了，是我不好，说好对你好的，我没有做到。”温以慕是带了几分愧疚说这些话的，她还是第一次那么真心地想对一个人好，只是却常常用错方法，就连给林宛喂吃的都会让她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