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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间,王劳模引余光进了里屋,屋中的炕上,摆着一部黑色的老式拨号电话。
余光拾起听筒,正准备拨110时,突然愣住了。
电话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就连盲音都没有。
出了屋,王劳模叫仨儿点燃了火把。
仰头看去,一根白色的电话线像是断了头的尸体一般,软绵绵地搭落在房顶上。
&ldo;有人割了我的电话线!我x他奶奶的,谁这么胆大,居然敢割我的电话线!让我知道了,我让他不得好死!!!&rdo;王劳模大声叫了起来。
&ldo;少演戏了……&rdo;沈天在一旁冷笑。
&ldo;你什么意思?&rdo;王劳模转过脸来怒视着沈天。
&ldo;这里还有谁敢剪你的电话啊?你可是动不动就要把人关进水牢里喂鱼的主哦。&rdo;
&ldo;你是不是想说这是我自己剪的啊?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会这么做呢?我又没有神经病!&rdo;
沈天嘿嘿一笑:&ldo;不是你是谁?刚才你一直想说服我们王明生不是失踪,而是出村打工了。叫你回来打电话报警,你还一路上唠唠叨叨推三阻四。你说,不是你自己剪的,还会是谁?&rdo;
吴勇打断了沈天的话,说道:&ldo;小沈,你也不要随便怀疑村长。他也不知道我们现在会发现王明生会被绑架,他没有理由剪掉自己的电话线。再说今天一下午村长都和我们在一起的,他又没有分身术,怎么会来剪自己的电话线呢?&rdo;
王劳模感觉地看了一眼吴勇,心里热乎乎的。
沈天闷闷不乐地闭住了嘴,余光赶紧打着圆场:&ldo;我们都不要随便怀疑别人,现在最紧要的事就是想办法通知镇上的派出所。既然现在王明生失踪了,我们可以肯定是被人抬出他的屋子,还不知道是被打晕了,还是被害了,但是凶手一定也逃不远的。村长的电话打不通,还可以去赵先生的大宅里打。我们现在就去赵家大宅!&rdo;
&ldo;没用的。&rdo;王劳模黯然道:&ldo;村里就两部电话,是一根长的电话线连通起来的。我这里被人割了,赵先生那里的电话一样会被中断的。&rdo;
&ldo;……那怎么办呢?&rdo;沈天焦急了。
&ldo;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马上找身强力壮的劳力,赶快用最快的速度穿过山路,到镇上去叫派出所的民警。不过,到了镇上也是深夜,民警也得明天白天出警,到我们这里最快也已经是明天的下午了。&rdo;王劳模说道。
&ldo;谁去报警?&rdo;王劳模对着屋外的一帮抬棺手高声问道。
&ldo;我去!&rdo;一个五大三粗的抬棺手站了出来,正在仨儿。&ldo;我和王明生是好哥们,从小玩到大的。我不去,还有谁能去?&rdo;
&ldo;好,那你快去快回,我把村里的手电给你,你一路上当心!&rdo;王劳模递给了仨儿一个手电筒,一打开开关,一道箭一般的光亮把周围照得通亮。
&ldo;那现在我们该干什么呢?&rdo;一个抬棺手唯唯诺诺地问道。
&ldo;活人的事解决好了,该解决死人的问题了。&rdo;王劳模慢慢地说道:&ldo;夜葬的时辰也快到了,我们也答应过吕桂花的弟弟,今天要帮吕桂花出夜葬。&rdo;
&ldo;可是,可是,可是……&rdo;那个抬棺手又问:&ldo;王明生失踪了,仨儿也出村去报案了。按规矩得有八个人抬棺材啊,现在只剩六个了,还差两个呀……&rdo;
王劳模沉吟片刻,随即指着沈天和吴勇问道:&ldo;你们两个是童男吧?&rdo;
翁蓓蓓在一旁吃吃笑着。沈天和吴勇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ldo;好,就你们俩了。今天晚上委屈一下你们二位,帮忙当一当抬棺手。&rdo;王劳模吩咐道。
沈天刚想分辨,就被余光的眼神制止住了。余光没有忘记他们最初来恶诅村的目的,就是来考察夜葬的习俗。虽然突然有诡异的罪案发生,但作为一个学者,骨子里对于科研上的东西还是充满了兴趣与好奇。
&ldo;好!就这么定了!现在我们就去吕桂花家!她弟弟一定等急了!&rdo;王村长高声说道。
屋外的一群汉子站起身来,呼喊着走上了长街。
长街上,一阵风寒寒地掠过,余光不禁感到身上的鸡皮疙瘩莫名其妙地涌了出来。
天空中忽然闪过一道光亮,接着是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从远处的天边传了过来。要下雨了,这西南地区的气候就是这样,白天热得死人,晚上却是说下雨就会下,没有有一点征兆。
沈天疑惑地看了看王劳模,问:&ldo;快下雨了,还要去夜葬吗?&rdo;
王劳模点了点头,神情坚毅地答道:&ldo;必须去!过了这个时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适宜出丧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大家快一点。&rdo;
吴勇听了,转头向村外的山腰望了一眼。正好远方的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山腰上的赵家大宅白色外墙像一个碉堡一般突兀于墨绿色的树木之间,显得格外妖冶。
在去吕桂花家的路上,沈天不解地问余光:&ldo;余教授,其实电话线又不是很复杂的东西,我们刚才为什么不在那里爬上屋顶把电线接好呢?这样多省事,接好了就可以拨电话,哪里需得着让仨儿走上五个小时的山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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