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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028 断崖落人上（第2页）

离师姐的衣襟被扯破，里头原本白皙肌肤被染上了血红的抓痕。可她顽强的意志不变，眼神坚定，一手护着珈家，另一只手握着干将阻挡着丧尸的攻击。

这土地上再次传来猛烈的震动，牵引着我的心，害怕着下一波再次来临的挑战。这次的晃动与前几次更加激烈，感觉脚下的土地随时就要溃崩。

霎那间，脚下一陷，整个人一下失去了重心。脚下的土地已经崩塌，正在瓦解！土地崩陷，接下来迎接我们的，将会是无尽的落涯。

周围一瞬间落入地下，只感觉身子正在不受控制的往下坠落。我与离师姐之间离得不远，我看见了她！

珈家呢？我并未看见珈家的身影。

深涯下方是无尽的黑暗，将人侵蚀。碎石一颗颗地敲打在我的后脑勺，感觉颈项后隐隐发热。

我想要伸出手，抓住她。

但她与我离的距离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触不可及。

原本在地上的丧尸与我们一同跌落下来，碎碎散散的骨节纷纷落了下来。生命的时钟像是停摆，停滞在这一秒。

离师姐看见了我，她的眼神，充满落幕，迷离。我在她的眼眸里头找不到任何光彩，就像是毫无希望一般。

就这样结束了吗？我的生命，就要停留在此处了吗。

人们都说一个人在死的前一刻，脑海中会浮现出他这一世最在乎的事物。可我的眼前，只有她啊。

只有离师姐。

我这一生中，遇见的人很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卑微得像是沙地中的一颗尘埃。

我和离师姐之间的距离，似近，我们从十年前就认识，是我一步步向她靠近，一点点地融入她。她不喜欢与人沟通，不喜欢与外界接触。没关系，我懂，她的内心其实脆弱，我懂她的怯懦，我愿意等她。

可却又似远，四年期间，我不断偷偷去看你，而你一直将自己封闭。就好像，我在你的生命中不曾出现，我只是一个过客，在你眼里分毫不及。

会不会只要我再次勇敢地迈出那一步，你就会再次与我近一步。我是说如果，如果的话。

我伸出手。离师姐就在下方，只要我愿意，她是可触及的。

就差一点点。差一点点我便可抓住她。

为什么你总是不愿将真正的自己表露出来呢？他们会质疑你，会责怪你，但我不会啊。我可以包容你的不安，接受你的不完美，可你连机会都不给我。

我和他们不同啊。

我抓住了离师姐的手腕，俯下身抱住了她。如果这一刻是最终，那可不可以是永恒的。

眼眶莫名的酸涩，心里头似苦似甜。

只要迈出一步。

我甚至只需要离师姐站在原地，等着我的到来就好。拜托，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当我抬起头时，撞进了她发红的眼眶。她是那样的惹人怜爱，让人疼惜。

我抚摸着她的墨发，轻轻地，缓缓地，贴向她冰凉的唇瓣。触及她的那一刻，我的心尖不竟颤了一下。

她的唇瓣软得像一颗棉花糖，还小小的，一口便能咬住。我微微睁开眼，离师姐此刻正闭着眼，毫无反抗地迎合我的动作。

生命的时间静止。至少此刻是如此。我只想要听听此刻正在猛烈跳动的心跳声，无论是我自己，还是离师姐的。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那此刻的身边还有离师姐。

那这是否算是

死而无憾了。

“瑶之。”离师姐退去我的亲吻，眼神伤感，哀愁。

她俯下我的脸旁，在我的耳边吐出了三个字。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灌入我的耳内。

“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