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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还又复盘上了。聂家的房子是早些年聂妈妈赵念单位分的公房，房龄比较大，但设计承建本来也就是设计院自己做的，设施规划各方面在当年还是比较先进的，这么些年维护有加，整体环境还是不错的，加上赵念的老姐妹老同事有不少都还住在这一块儿，所以住了那么久都没想过从这里搬走。家在3层，聂善文把薛莳影装礼物的箱子给她拖上去，她咬着牙，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上，“得亏我平时还举举铁，你这里头都塞了什么鬼玩意？”薛莳影在底下给她就着点力，“我给你妈买了两柄剑。给你爸买了两瓶酒。”聂善文作势要松手，“我妈就一业余选手，平时就随便挽个剑花走几招，练练太极什么的，她没那么有空，她还得去学校给学生上课呢，你老给她买剑干嘛？她又不是练武术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她自己平时就两把剑有什么好玩的，买了这么久都玩够了，能不能趁手是一回事，就算新剑用不习惯，没事背着去公园给别的老头老太太羡慕羡慕也是好的。”薛莳影歪理真是一套一套的。“酒呢？我爸又不好酒，十天半个月才能喝几盅的人，你还一买买两瓶！”“就是因为不怎么喝所以才要买好的，这次出差正好赶巧，人家那是文化重镇，又有酒厂又有剑厂的，产业专一又突出，原产地价格还美丽。”“行！”聂善文摒着一口气，从二楼平台拎着箱子一鼓作劲上到家门口，对着防盗铁门毫不收力拍了两把，“妈，开门。”喊完门她转头又开始挤兑薛莳影，“那你下回要是去一生产钢琴生产大提琴专做乐器的重镇，你是不是也得整几件带回来？”薛莳影装模作样摸了摸下巴，“那得看你妈学不学钢琴或者大提琴的。”“滚！”赵念灶上排骨正焯水，火候紧着呢，放开门她转身就去厨房了，聂善文在前头把箱子推进来，眼睛都不看，脚下咕咚踢到个篮子，赵念“哎呦”着又出来给她挪地，“看着点，里头还有鸡蛋呢，你再给踢碎了。”“易碎物品您挪别地儿搁着，搁门口干嘛？”“它占着地儿呢，比你先到，应该你让它。”薛莳影跟在后头插一嘴，“阿姨。”赵念努着嘴冲沙发，意思薛莳影自己去坐，因为她还打算没放过聂善文，“你王姨家的喜鸡蛋。”聂善文装死，“王姨这把年纪，还生呢。”“要死。”赵念举着手要打她，“孙辈儿，你整天胡咧咧。”这边瞪眼睛要揍聂善文，转头就对薛莳影和颜悦色，“你自己安排，洗洗手，先吃水果，休息休息，零食在柜子里你自己拿。”薛莳影点头，“嗯，我知道的。”赵念女士摇摇头，“造孽，聂善文你能不能有莳影一半的女孩样子。”聂善文听这话跟戳到笑穴似的，“哈哈哈，那您是不知道她在外头刚跟人干完架，泼都撒完了，所以来家里才这么乖。”薛莳影刚洗完手，拿起茶几上的龙眼就往聂善文脑门上砸，“是说你呢，别搁阿姨面前败坏我形象。”聂善文挡住一个，另一个没挡住，龙眼咕噜咕噜滚老远，聂善文追着去捡，“我爸呢？”赵念把焯过水的排骨正捞出来，“你刘奶奶家电路爆了，你爸去给修了。”“哦。”聂善文抠开龙眼丢进嘴里，“赵大厨，今儿什么菜单？”“乌鸡汤、红烧排骨、菜心、藕片，凉菜要吗？拌干丝、拍个黄瓜，皮蛋也有。”聂善文头点如捣蒜，“要要要！莳影带了酒来的，让她跟我爸整几口。”明明这里没带上聂善文的事，赵念还说她，“你就知道吃！”聂善文冲薛莳影使眼色，“去，厨房去，讨你赵阿姨的欢心去。”薛莳影起身，“阿姨，我来帮手。”聂善文坐到沙发上，就听着厨房里赵念跟薛莳影开始了照例的日常吹捧。“阿姨，新换了护肤品吧，怎么皮肤变这么白？”“哪有，还是之前你给我买的那护肤品还有那面膜，没换。”“效果好，下次还买这个。”“成，阿姨觉得你也变好看了，怎么感觉个子还长了呢？”聂善文呆客厅里差点笑死，“妈，是你缩水了吧，薛莳影满打满算都快29了，还长个呢，你扯瞎话能不能打打草稿。”厨房里陷入短暂的平静，接着赵念把玻璃移门关上了，聂善文乐死，外头天气非常好，太阳穿过窗户照进家里。“我去找爸了啊，妈。”隔着玻璃门，赵念扯着嗓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