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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则典语气严肃，一字一顿：“期末考，你考得很差。”江念念低哼一声：“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她不是已经在学了嘛，每天早出晚归，睡都睡不醒。虽然肯定是比不上他的程度，但她也一直努力着。他没看见，不知者无罪，姑且还能原谅，但他怎么能不相信她。纪则典察觉到江念念的心情变差，也没继续这个话题。他软着声音，哄她道：“你什么时候有空，你可以提前和我说一声。”江念念耿耿于怀：“提前和你说了，你就有时间了吗？”“嗯。”“我说过了……”江念念小心眼地堵着气，不肯罢休，“明天。”沉默了会，纪则典道了个歉：“对不起。”江念念没听明白：是对不起他明天没空，还是对不起他说她成绩差。“那你去忙吧，我要挂了。”纪则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江念念就狠心按下了挂断。她委屈地开始觉得，纪则典对她不像之前那么好了。“叮——”早上六点半，两个闹钟一齐在房间内响起。江念念闭眼摸索着关掉床头的闹钟，床未还有一个，等着她起身去关。她之前误以为自己在睡梦中会瞎关闹钟，便央求着舒白给再她买一个，没想到闹钟没坏，舒白却真的给她新买回来一个。大概是终于找到机会让她少赖些床。周日没去成纪则典家，也算件好事。江念念一整天呆在家里，成功写完了补习班发下来的几套习题。过程花的时间很长，她也没时间躺上床去补补觉，导致今天周一又起不来床。但是江念念没打算懒床，她双脚踩到略凉的地板上，迅速地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等会儿她要去纪则典家附近转转，说不定还能制造巧遇，然后为前天的无理取闹道个歉。挂完电话之后，江念念后知后觉想了很久，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了。纪则典哪像她这么闲，十二月份就要数理化竞赛了，他总不能浪费太多时间陪她。她想通了，心里便愧疚起来，所以打算最好能当面道个歉。江念念比平日早出门了十五分钟，路过朝晖小区时，她直接拐了进去。这个时间点不算早了，已经有晨练的爷爷奶奶，或者是挎着个篮子刚从菜场转回来的阿姨，要么就是和她一样赶时间的上班族。路上有许多小朋友在周末也被父母带着去补习班，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江念念看着他们，心里平衡许多。按照纪则典的作息，他现在肯定已经起来了，说不定正在吃早餐。江念念在纪则典家院门口来回踱步，却找不到一个去敲门的好借口，她拿起手机却又放下来。犹豫之间，背后响起一道清润的女声，喊江念念的名字。“念念。”江念念心里有些预感地转过头，见果然是林远岚，她怀里抱着几本书，正浅浅地笑着。林远岚穿了条浅白的连衣裙，头发别在耳后，初晨的阳光洒落到她身上，美好得像是一幅画。江念念移不开眼睛，小幅度挥了挥手，勾起嘴角回应她。“小岚，早上好。”“早上好。”林远岚微笑着走近一步，问，“你是来找纪则典的吗？”林远岚往门口指了指：“要不要进去，按照平时，他现在已经起床了。”江念念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路过。”她心里却犯嘀咕：林远岚怎么会这么肯定地知道纪则典已经起床了。“好。”林远岚没多问。江念念好奇：“你抱着书是要去哪里学习吗？”她心里已经有一个不太明晰的答案，故意问出来，就是想要得到否定。“对，要去纪则典家。”是个失望的答案，却和她心里想的一样。怕江念念误会，林远岚急于解释：“因为他每年放假都会给我补个习。”“我平时练芭蕾，也没怎么好好上课，纪则典成绩比较好，我们家里又比较近，所以干脆就找他补习了……”“纪则典时间也紧，我们一般都是直入正题补习了，也不会说些其它的，或者做些其它的……”林远岚不用解释，从她开口的第一句，江念念就已经误会了。怪不得纪则典说他没空，原来是要忙着给林远岚补习。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说清楚呢，现在通过林远岚知道了真相，她反而更加难过。江念念心里冒出个荒诞的想法：或许纪则典不说，其实是根本就不在乎她知道这件事的心情，因为他忙什么，给谁补习，她完全管不着。何况对方是林远岚。“小叶成绩也很好，你怎么不找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