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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这回是砚台砸下来，正砸弘历肩膀上：“息怒，你让朕怎么息怒！那是你的儿女，朕的孙子孙女，就这么没了？你让朕保重，保重什么？好你个富察氏啊，这是想让我们老艾家绝种吗？”雍正爷此时是真的处于暴走阶段了。景娴依旧清醒，慢慢的说：“皇上不必发怒，不是还有大阿哥，二阿哥和大格格吗？绝还是绝不了的。”弘历回头看景娴，说不上什么感觉。富察氏在府中折腾了七八年他毫无办法，这个女人只用一杯茶就能把她拉下马来，可真是好心机好手段啊！怪不得皇父会看中！苏培盛回报，丝织物品来自织造办，饰物摆设来自内务府，花鸟动物来自尚厮监，唯有药品无记录。“内务府也掺和进来了？”雍正吃惊了。内务府相当于皇家的后勤部，要是他们动手脚，那全体老艾家死绝了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喊冤。景娴摆弄手指，说：“据资料显示，内务府总理大臣是李长保，织造办由高斌的儿子调配，尚厮监的管事儿是金三保，对不对？”弘历一惊，好家伙，全是自己老丈人啊！景娴道：“听说，这高斌的女儿是金三保的把兄弟，尚药监管事马泰阿布沙的福晋，高斌的两个小妾是李长保的弟弟李安保送的，而金三保的弟弟是高斌儿子的连襟。这内务府四大家：高、马、金、曹，除了曹家败落之外可都是亲戚呢！“雍正脸白了，这就好像一张大网，把艾新觉罗全族都包在里面了。景娴最后结案：“也许这就是自前朝起，为何只有包衣出身的妃子可以生育存活的原因吧？”雍正自己也是包衣之子，不喜欢这个话题，就道：“好了，说说吧，你闹这一场，为了什么？”面对全屋人的目光，景娴依旧镇定，又倒了一杯茶，说：“皇上为何把妾赐给宝亲王，我乌拉那拉氏一族心知肚明。既然要嫁，就得嫁得明白，毕竟有先皇后的例子在那摆着呢。所以从赐婚开始，妾的三个哥哥就开始调查，哪知这一查，就查出了问题。”宝亲王的女人“什么问题？”雍正问。景娴说：“据哥哥们的调查结果，宝亲王从十四岁开府大婚到现在，算上宫中赏的，自己纳的，下属送的，宝亲王幸过的女人前后共有一百一十七人之多。可是现在，府内的女人除了嫡福晋之外，竟只有格格八人，通房九人，侍妾六人。”她看了一下脸色尴尬的弘历，接着说：“数目不对啊！”雍正喝道：“别卖关子，说！”景娴道：“那些女人哪去了？为什么会死会失踪？还大部分都是满族出身。而这么七八年下来，竟然只有嫡福晋及与嫡福晋同族的女人才能生下孩子，别的女人要么不生要么胎死腹中要么一尸两命，或者干脆失踪。若说宝亲王有问题我想大家都不会信，那么难道说，全府的女人都有问题？还是宝亲王府的风水只对她富察家的人好？”凤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行礼：“皇上，这是那些女人进府的时间及死亡失踪的时间。”苏培盛忙去拿了来交给皇帝，雍正爷看了一下就闭上眼睛，把那张纸丢给弘历，说：“接着说。”景娴道：“我的哥哥们觉得事情蹊跷就暗下调查，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查到了线索。宝亲王府历来只买一家人的猪肉，回回都是运活猪入府，由福晋亲自挑选，而后再退出来。哥哥们查到那卖猪人是富察家的门人，送猪的人是富察氏奶嬷嬷的儿子。而那个人又经常出入妓馆，把一些毒哑的女人卖给妓馆，事情才有了眉目。”她喝了一口水，说：“我的哥哥们扮成嫖客，去那些妓馆专找刚来的女人。终于有一回，见到了一个被毒哑的女人。好在那女人识字，她留下一封信之后就自杀了。”凤翎又拿出一张纸，递过去。这回却是弘历过来一把抓住打开看，看了一下就惊叫：“是晚晴，瓜尔佳晚晴。”原来还记得啊，景娴挑眉。弘历看那封信，手不停的发抖，最后生生的吐了一口血出来。养心殿立刻乱了，太医们为弘历把脉后借口开方拿药就要开溜，这等皇家阴私知道的越少越好。他们可不想死啊！雍正哪里会放过他们：“你们几个，带太医院所有太医，现在就去宝亲王府为所有女人诊脉，看看她们的问题。“太医走了，景娴也起身：“皇上，这搜也搜了，查也查了，王府也干净了，妾身就回去了。”雍正沉着脸：“站住，现在怎么办？”景娴走到那堆东西前面，用手拎着一件衣服看，说：“您是皇上，当然您说了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