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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成彦刮了下他的鼻尖，厨房有些声响，他起身去关了火，把汤勺放下，又摘了围裙，才回到程逍身边，仔仔细细地帮他揉着腿。梁成彦的睡衣在程逍身上稍显宽大，裤腿也长了一小截儿，梁成彦帮他把裤边卷起来，然后握上他的小腿，程逍心火不降反升，轻踹了他一下，挣脱开。“这不酸吗？”梁成彦关心道，“昨天——”“那怪谁呢？”程逍看了他一眼，说罢就要下床洗漱。他身体不适，慢慢悠悠地往厕所晃悠，梁成彦在后面虚伸着手，随时准备扶住他。到了厕所门口，程逍一把关上了门，把他挡在外面。梁成彦捂着脸笑了一会，去厨房盛了汤圆端到餐桌上，然后想了想，又在程逍那边的椅子上加了三个厚厚的坐垫。程逍进了厕所好一会也没动静，梁成彦过去敲门，“宝贝你还好吗？”“很好。”传来程逍羞恼的声音，门随即打开，他瞪着梁成彦，埋怨道，“你下次别……”说着说着自己就移开视线，脸上发烫，也失了话音。“下次你说什么是什么。”梁成彦揽过他亲了一下，“但现在听我的，先吃饭。”程逍走到餐桌前，看到自己椅子上有三个厚厚的坐垫，梁成彦椅子上却是什么都没有，他踩到梁成彦脚上，抬眼看他，“什么意思？”梁成彦怕他站不稳，伸手环住：“怕你不舒服。”“我才没……”程逍撇撇嘴，走过去坐下，没过三秒钟就面露难色，没好气地对梁成彦说，“还有吗，再给我一个。”梁成彦笑了起来，把椅子上的坐垫扫到一边，自己坐了下来，又把程逍圈到怀里，“这样行吗？”程逍没说话，表示默认，他看向桌上，“你真的煮了汤圆啊。”“就这么一个要求，我再不满足就真说不过去了。”梁成彦端起碗，舀了一个汤圆往他嘴边送，“你尝尝，这次的好吃还是上次的好吃。”上次程逍能记起很多事，唯独汤圆的口味忘得干干净净，他咬了一口，“这次的好吃。”梁成彦把程逍剩在勺子里的半个汤圆送到自己嘴里，做出美食评论家的样子：“不对，我觉得还是上次的好吃。”程逍恨他抢食，在梁成彦低头的时候咬了一下他的嘴。梁成彦舔着唇角，“你说的对，这次的好吃，从头甜到尾。”说完视线从程逍的发梢扫到脚腕，意味深长。这饭算是不能好好吃了。等两人磨磨蹭蹭吃完又收拾完，已经下午两点了。见着梁成彦之后，程逍就没怎么看手机，这会一查，各种微信要炸了。蒋庄：学姐说你又去礼堂看访谈了？？？蒋庄：你还回来吗？天哪你不会堕落了吧！异地恋也是恋！你不要想不开！蒋庄：fe！学姐：术语表我看过没问题，刚提交了。学姐：hello？听说你夜不归宿了？你这么厉害你女朋友知道吗？学姐：没事了，你继续。穆宇杭：学姐要杀人了，你在哪？穆宇杭：没事了，女朋友比较重要。程遥：不客气。程遥：呵呵。程逍撇撇嘴，把手机举到梁成彦跟前，“我这么厉害你知道吗？”“昨天后来都不哭了，当然厉害。”梁成彦挨个看下去，“嗯，我也觉得我比较重要。”整个下午两人都赖在沙发上，互相靠着就觉得十分惬意。“你爸妈……”程逍开口问道。梁成彦回想那天，“他们自己搜的，还瞒着不告诉我。”程逍欲言又止，梁成彦解释道：“我很早就跟家里出柜了，你不用有压力，那天是也是巧了，我妈正好问我，我就没瞒着。”“嗯。”程逍点头，心里却默默把这事提上了议程。“你们学校论坛怎么这么好玩？”有人发了程逍他们实验室上周公开例会的照片，梁成彦翻着网页，“都不用看你朋友圈了。”“你上次请吃饭的是哪几个？”他放大合照，让程逍指出来，“蒋庄和穆宇杭我知道，学姐是哪个？”程逍指了指，“怎么？”“准备回门宴。”梁成彦逗他，“这么悠久的传统你都忘了？你这还没孕呢，怎么先开始傻三年了。”“就你记得清。”程逍坐着不舒服，于是侧身躺到了梁成彦腿上。“你看吧，昨天在超市有人拍到了。”程逍点开微博。“没事，一两条而已，和平时的偶遇一样，上不了热搜。”梁成彦看了一眼，这几张照片里程逍在远处，不在现场的话根本没人能联系起来。他想到了另一件事，“你什么时候注册的微博？”“早就有了。”程逍说，“就是一直没用过，前一段才……”“手机用户11235813，挺有个性。”梁成彦搜到他的id，拿大号点了关注，“完美。”程逍瞥见梁成彦手机上跳出的信息，“你改签了？”梁成彦本来订的是周日晚上的机票，消息提醒上却写着周一清晨。“可以多抱你几小时。”梁成彦搂着他，“跟你待在一块，时间都得用秒钟来算，秒针多晃一下我都心慌。”“相互依赖，各自精彩。”程逍仰头，“这话谁说的？”“不在一块的时候确实是这样，可我一见你，就顾不上想后半句了。”梁成彦把腿翘到茶几上，懒洋洋的，“都说演员这行是戏如人生，所以我现在就想把你这场戏拍好，拍上两万多集，要多圆满有多圆满，其他的不管什么本子都得往后排。”“这是个什么比喻，谁要和你拍戏？”程逍低头玩手机，没再说话。梁成彦感觉自己丧失了吸引力，凑过去捣乱，“玩什么呢？”两人脸贴着脸，程逍一转头，直接亲在了他脸上：“玩你呀。”说完，他返回到游戏主界面。梁成彦看见了，那上面写的是——《我的世界》。周六晚上，程逍靠在床头查数据，梁成彦在旁边搂着他看剧本，时不时低头亲两下。见程逍发完了邮件，他云淡风轻地说：“明天跟我回我爸妈家一趟吧。”他难得回c市，自然要去看看父母。程逍也是刚反映过来，一下子直起身面向他，差点把电脑掀到地上：“我从学校出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当时直接从图书馆出来，没回宿舍拿东西，好在梁成彦这洗漱和贴身衣物都有没开封的。只是他来时穿的是连帽衫，实在不是第一次去见梁成彦父母的正确选择，再说，经过昨晚的折腾，那衣服不洗恐怕也是穿不了了。程逍下了床，走到梁成彦那侧，把他拽下来往衣帽间走，“帮我找两件衣服。”“主要看你，又不看衣服。”梁成彦踢踏着拖鞋，由他拽着，“他们稀罕你，所以你穿什么他们看着都顺眼。”程逍根本听不见，继续翻着，半面墙还不到他就眼晕了，盯着满屋子的衣服发呆，“我很好奇，你自己能记住自己有多少衣服吗？”“我记住你穿过哪几件就行了。”梁成彦从后面环住他的腰，“先睡觉，明天上午咱们出去转转，正好给我爸妈买点东西。”第二天要出门，两人晚上稍微闹了一会就睡了。梁成彦今天起得早，这会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去，手还牵着程逍一直没松开。程逍想到明天就精神高度紧张，他闭着眼觉得时间过了好久，怎么也睡不着，有些丧气地睁了眼，床头的闹钟竟只过了五分钟。他不敢翻身，就静静地看着梁成彦的睡颜，过了会不自觉勾起嘴角：是我的啊。梁成彦突然松开了手，把他揽到怀里，“睡吧。”“你醒着？”程逍往他怀里缩了缩。“梦见你笑了。”梁成彦也不知睡着还是醒着，在程逍头顶落下一个若有若无的吻，“想看看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