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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第2页）

&ldo;总不成是世子妃为着几个通房跟爷生气了？&rdo;清明惊讶地抬起眼睛，&ldo;这才第二日呢，世子妃怎么就‐‐似爷这般身份的人，哪个身边不是有个人的！&rdo;世子妃若为这个生气，未免也太心胸狭窄了。

赵燕恒收起了笑容，严厉地看着她：&ldo;世子妃也是你能议论的吗？&rdo;

清明脸色一白，连忙跪下：&ldo;是清明失言了。清明只是想，谁家爷们房里没几个人的，若是爷和世子妃为着这个不和睦，那‐‐&rdo;

&ldo;当初为胭脂赎身那件事，我写了封信让你送到杨家去，你是几时送的？&rdo;赵燕恒忽然问了一件不相干的事。

清明低着头：&ldo;那阵子因着爷和周镇抚要查那事，奴婢心里着急得很，想着那信早些晚些送无妨，就拖了几日。&rdo;

赵燕恒静静看了她片刻，道：&ldo;起来吧。你在我身边六年，素来是忠心可靠的。不过有句话我必得讲给你听。世子妃既嫁了我，就是你的主子，对她要如对我一般，不可有丝毫怠慢。&rdo;

清明低头道：&ldo;是。只是‐‐若像对爷一样对世子妃，是否世子妃所问的话，清明都要如实禀报呢？&rdo;

这句话让赵燕恒迟疑了，清明低声道：&ldo;清明知道世子妃不是普通女子，可说到底，爷与世子妃也不过是几面之缘。如今爷新婚燕尔，世子妃自是与爷一心的，可是有好些事儿，世子妃若知道了，难保不会‐‐&rdo;她瞧了赵燕恒一眼，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轻声换了一个说法，&ldo;难保世子妃不会害怕……&rdo;

&ldo;她不会怕。&rdo;赵燕恒微有些烦躁地皱起眉，&ldo;何况府里之事与府外亦是相关的，若她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处置后宅之事？&rdo;

&ldo;到底后宅与外头不同的。&rdo;清明声音轻细，却带几分执拗，&ldo;便是不能事事皆知，也并不妨碍世子妃整顿后宅的。且世子妃又何必为了那些事烦心，单是王妃和县主怕就要难为她，爷又何必再说些外头的事让她担心呢。&rdo;

最后这句话倒是说中了赵燕恒的心思。虽然绮年出身低了些，他又不惜放出自己&ldo;不行&rdo;的风声，但秦王妃也未必就会放过绮年。尤其若是绮年有孕，恐怕手段就更多，到时候自己在外头，就是再小心也是鞭长莫及，全要靠绮年自己防备着。若是再弄些外头的事让她分神，还要担忧自己，只怕……

&ldo;你只管恭敬伺候着吧，别的事我自会斟酌。&rdo;赵燕恒略有几分烦躁地摆了摆手，&ldo;出去看看，紫菀有没有给世子妃添堵！&rdo;

清明答应一声，悄没声儿地又出去了。在门外走了几步，迎面撞着小满撇着嘴过来，便站住了脚道：&ldo;你这是怎么了？&rdo;

小满嗤了一声：&ldo;我刚从偏厅过来。你没看见那个紫菀，笑得那样儿，我看着都想抽她一嘴巴！还有那个香药，这天气穿着轻纱衫子，恨不得连那胸脯子都要露出来。我看哪，大约是以为来请安能见着世子爷呢。&rdo;

&ldo;世子妃可恼了？&rdo;

&ldo;世子妃恼什么？&rdo;小满吃吃笑起来，&ldo;世子妃看了香药那样儿，就叫她身边那个如鸳把座儿摆到门边上去了。这会子香药正吹着穿堂风呢，想必凉快得很。&rdo;说着，掩了嘴笑得肩膀直抖。

清明抬头看了看天色。虽然只是初秋，但这会儿天色将黑，风已经凉起来了。若坐在屋里倒不觉什么，若吹着穿堂风就凉飕飕的了。香药若真只穿了件纱衫子，怕真是要给吹透了。

小满笑了半晌，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疑惑地看着清明：&ldo;你这是怎么了？我这说了半天你不笑也就罢了，干什么还拉着脸呢？&rdo;

清明苦笑一下：&ldo;世子妃倒是好手段，只怕将来白露有得苦了。&rdo;

小满怔了一下，连忙拉着她走到僻静住站住，急问道：&ldo;你这是什么意思？白露怎么惹着世子妃了？是哪里不恭敬了不成？&rdo;

清明摇了摇头：&ldo;你没看出来？世子妃对那些个通房们恨得很呢。白露将来哪里会有好日子过呢。&rdo;

小满松了口气：&ldo;当你说什么呢。紫菀那东西就不必说了，香药那等看着就不老实的，世子妃自然要治她。白露怎跟她们一样？一来是世子爷身边出来的，二来白露也是老实人，必不会对世子妃不恭敬的。&rdo;

清明冷笑道：&ldo;原来你也是个糊涂的。白露就是再恭敬，难道就不扎世子妃的眼？你可知道，方才世子妃在屋里，就为着这通房的事儿，跟世子爷都拉下脸了。&rdo;

小满吃了一惊：&ldo;什么？世子妃跟世子爷‐‐&rdo;把声音压得极低，&ldo;世子妃竟然这么‐‐&rdo;一个妒字到了嘴边没敢说出来，不由得担心起来，&ldo;那白露可怎么办？&rdo;这四个丫鬟都是跟了赵燕恒至少四年的，几人都知道白露那点儿心思，只是若现在做了姨娘便不好出去满府里走动，有些事就做不了，单等着将来府里平定了才说这事。可若世子妃是个不容人的，那白露确实前途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