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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约摸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祁叔玉与姜先等人一同出来了，姜先的脸色微有不好，祁叔玉还与他低声说着什么，姜先板着脸，间或点一下头。

看到他们来了，卫希夷伸出脑袋来，问道：&ldo;怎么样啦？&rdo;

姜先挤出一个笑影来：&ldo;还算顺利，不过我要先住在王宫里了，你……&rdo;

祁叔玉道：&ldo;我送她去见她母亲吧。&rdo;

卫希夷从车上跳下来，对姜先摆摆手：&ldo;你才到这里，一定不如以前方便，别管我了，我去找我娘，以后有机会再见啊。&rdo;她这一路也憋得狠了，很想见到自己的亲人，好好地说说一路的际遇，再问问母亲的经历，然后问一下祁叔玉的事儿。

姜先在车边站了好一阵儿，想说你跟我一起吧，又知道卫希夷是必去见母亲的，他留不住，别扭了一阵儿，才说：&ldo;你小心些啊，你们那个王后，&rdo;说到王后二字，他的不屑地鼻子歪了一下，&ldo;真是那个抛弃父业者的亲生母亲！她带着女儿来请罪，甘为臣妾。别再理她们了！&rdo;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姜先看看祁叔玉，扭捏了一下：&ldo;太叔同我讲的，毕竟我也在蛮王那里见过他们僭越的事情。&rdo;说完别别扭扭地看了卫希夷一眼。

祁叔玉道：&ldo;我同她讲吧，公子请先回殿内歇息。&rdo;

姜先恋恋不舍地回走进了王宫，一步三回头。卫希夷对他用力挥了挥手，便被祁叔玉拉上了他的车。祁叔玉带点羞涩地问：&ldo;你同南君的小女儿是不是很熟悉？&rdo;卫希夷点点头：&ldo;我和小公主一块儿长大的。&rdo;祁叔玉道：&ldo;以后不可以叫她小公主了，她的父亲的王位是僭称。在天邑，称呼她一声女公子，已是天大的体面了。僭越之臣……唉……&rdo;

卫希夷虽然不甚服气，在祁叔玉的解释下也知道在龙首城有些称呼不能乱，心下有些怏怏。又听说许后自认有罪，认为南君不该称王，心下更是气愤，眼角又红了。

祁叔玉又向她说了一些龙首城内的故事，最后，犹豫着道：&ldo;希夷，你的哥哥伤得很重，他是为了让我能够脱身才留下来殿后的……我答应过他，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奉养他的父母、抚养他的弟妹……&rdo;

女孩儿猛地转过脸来，眼睛瞪的大大的，菱唇抖了一下：&ldo;我哥哥是不是……出事了？你先说认识我哥哥，又说我哥哥受了伤，再说伤得很重，下面要说什么？&rdo;

祁叔玉惊叹于她的敏锐，咬了一下唇，艰难地开口：&ldo;你猜到啦……他……&rdo;说着，轻轻垂下了头。

卫希夷一直呆到车停下，祁叔玉轻轻碰了她的肩膀一下，一触即离：&ldo;咱们到啦，你先见你娘，好不好？你们要生气，要怪我，都先见了面，嗯？&rdo;

卫希夷还不及说什么，祁叔玉的执事已经叩响了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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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哗&rdo;一声，门打开，&ldo;砰&rdo;一声，因为打开得过于用力而撞到了墙上，发出老大的一声响。

祁叔玉匆匆说一句：&ldo;就是这里了，你下车小心。&rdo;

里面一个熟悉得令卫希夷热泪盈眶的声音响起来，夹杂着卫希夷绝不熟悉的愤懑与恨意：&ldo;上卿还要来做什么？是要逼死我吗？我的家园早就没了，我七个孩子只剩下这一个了，就算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到现在也该够了。我们办完丧事便离开这里……&rdo;

祁叔玉语气里满是苦涩：&ldo;夫人，令郎过逝是我之过……&rdo;

&ldo;娘？&rdo;清脆的童声响了起来，门内门外俱是一怔。

女杼冲出了门外，呆呆地看着从车上跳下来的女儿，不敢相信地问：&ldo;希夷？&rdo;

&ldo;嗯！我来了！娘，你现在住这儿吗？&rdo;

女杼眼圈儿一红，眼珠滚落：&ldo;来，进来吧，阿应‐‐&rdo;

&ldo;嘎‐‐&rdo;一声长鸣，卫应也红着眼圈儿，抱着一只大白鹅，将鹅往卫希夷手中一塞，仰脸看着姐姐。卫希夷一愣：&ldo;这是大白……咦？不是大白，是你养的吗？&rdo;卫应点点头：&ldo;也很厉害。还有好几只，这个最厉害，你挑。&rdo;

大白鹅在卫希夷手里扑腾，叫得更响了，后院的鹅们听到了声音，也叫了起来。卫希夷左臂一曲，将它整只鹅给固定住，右手攥着鹅颈，冷冷地威胁：&ldo;再闹吃了你！&rdo;

大白鹅瞬间老实了，卫应的眼睛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