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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主。”莺儿笑道，先行下了马车，朝着里面的景淩伸出手，“公主殿下小心脚下。”

景淩将自己的手放入莺儿的手掌心，轻轻一跃下了马车。

“女人真是难以理解。”马车内，景丰摇头叹息一句。

“殿下不去看看花灯吗？”身边的侍卫问道。

“不了。”景丰摇摇头说道，“本殿下没有心爱之人，去了也是浪费时光。你叫人找间客栈，吃点民间小吃吧。”

“是，殿下。”

“莺儿，在外面，就不要叫我公主了。”下了马车，景淩边走边说道。

“那莺儿应该叫公主什么，小姐？”莺儿眨了眨眼睛问道。

“淩。”景淩伸出食指，轻点了一下莺儿的嘴唇，说道。这是莺儿前世的时候，提出的最后的要求，景淩忽然间想起了莺儿那个时候的眼神，温柔而又深情，不知怎么的，心头痛了起来，眼神中也染上了淡淡的忧伤。

“公主，你怎么了？”感受到景淩身上散发出的哀伤，莺儿温和地问道。

“没什么，”景淩摇了摇头，看向莺儿，“你忘记了应该叫我什么了吗？”

“公主，莺儿不敢。”莺儿低着头。一想到要叫公主淩，她的心跳就莫名加快，心中升起了强烈的期盼，她想要这么叫公主。但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她和公主尊卑有别，不可乱了规矩。

“没什么不敢的。”景淩说道，“这里是宫外，不是宫里。我不是公主，只是一个名叫景淩的普通女子罢了。”

“可……可是……”

“没有可是。”景淩看向莺儿，“今日，我们没有主仆之分。我只想找一个，知心的朋友而已。莺儿，你会满足我这一点任性的要求的吧。宫里已经是这样沉闷了，我不想宫外也是这样。”

“是……”莺儿眼中浮现出淡淡的宠溺，还有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期盼，“公……淩。”

“我还母淩呢。”瞪了莺儿一眼，景淩笑道。

“淩。”叫了一次以后，接下去就顺口多了。

“莺儿，去看看那里的花灯吧。”牵起莺儿的手，景淩走向不远处的一个摊子。

“好。”莺儿点点头，跟上了景淩的脚步。

“莺儿，你看，这个花灯上有夜莺呢。”景淩伸手拿起中间的花灯，展开来，指着上面的一个夜莺，笑着对莺儿说道，“画的可真好呢。”景淩摸了摸上面的图案，小巧的夜莺栩栩如生，好像真的能飞出来一样。

“淩若是喜欢，就买下吧。”莺儿微微笑了笑。

“姑娘真是好眼光，”老板脸上堆满了笑容，“这是我这里最好的一个花灯了，只要十文钱。”

“好。”景淩点了点头，从随身的钱袋中掏出了一两碎银子给了老板，这个碎银子还是她之前让景丰命人准备的。她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深宫公主，不会做出拿了东西不给钱的蠢事。也不会做出一锭金子买一个花灯这种愚蠢的行为。

老板将找钱和花灯一并给了景淩，还帮景淩点亮了花灯。

和莺儿手牵着手拿着花灯，走在街道上，景淩觉得，没有比这样更加惬意的感觉了。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携手共游灯会一样。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景淩下意识看了眼走在自己身边的莺儿一眼，悄悄红了脸。

“淩，那里聚集了好多人呢。”莺儿指了指不远处的河道，对景淩说道，半天得不到回答，莺儿疑惑了一下，转过头去看景淩，却发现景淩的面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当下关怀地问了一句，“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