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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夏翊抬抬下巴说：“你握住棍子另一端，手不要动，腿要直，下腰从棍子下过来。”夏翊看了看，不屑的一笑，细腰轻轻一拧，已经站在了棍子另一头。傅湘衡试着把木棍降低些，这一次夏翊划过树枝下时，那饱满双疯险险从枝干下掠过。将军毕竟也是男人，有点看呆了。这练腰力的方法实在是不适合女人。夏翊第三次轻松从树枝底下闪过时，傅湘衡松了树枝，握住了夏翊软软的腰肢。“你……你干嘛？”夏翊怒目而向。傅湘衡见四下无人，浅浅笑道：“看看你这腰能不能练剑。”一边说一边双手合握住那腰，要倾身下来。夏翊脑海里突然划过那一晚的情景，她又惊又怒，抬起胳膊肘，狠狠的给了傅湘衡一下。那一肘正中傅湘衡肋下，那人吃痛，骤然变了脸色，只得松手。夏翊也不看他，撒腿就往屋里跑。还没到屋门，身前就有一个高大的影子压下来。“跑什么？”那人挡在前面，怒气冲冲的问。“我……”夏翊懒得和他理论，只是想推开他。“去我屋子！”傅湘衡攥住她的手臂。“去你那干嘛？”“咱俩一块……吃早饭。”傅湘衡拎着夏翊的胳膊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吩咐下人准备早饭。小丫鬟很快端来了炕桌，又端来几碟点心小菜，两碗粥。傅湘衡拿了筷子，坐着床上，低头看那几样点心。夏翊别别扭扭的坐在对面。“要吃包子吗？我让人拿来。这里都是素食。”傅湘衡问到。夏翊先是摇摇头，紧接着说：“家里的包子都是猪肉的。”傅湘衡这才想起来，赫人大多吃牛羊肉，她一定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将军朝着屋外喊：“家里有羊肉馅饼吗？”小丫头忙应：“有！”傅湘衡回头问夏翊：“要几个？”夏翊想了想，伸出五个手指头问：“五个，行吗？”傅湘衡吩咐小丫头：“去拿六个馅饼来。”不一会，热乎乎冒着膻气的馅饼被端来了。傅湘衡把盘子推到夏翊跟前。女孩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到碗里，就着咸菜吃起来。“你不吃一个？”夏翊嘴唇上被羊油染的晶晶亮。她那帕子擦擦嘴问。傅湘衡慢条斯理的喝粥，摇摇头说：“我平日里不太吃荤。”“因为脾胃不好吗？”夏翊想起他似乎是有胃疾。那人摇摇头轻声说：“战场上刀兵相见，我的杀生劫太重。”夏翊垂下眼帘，一知半解的点点头。傅湘衡本来没有胃口，只是为了陪夏翊才勉强吃了几口。他放下筷子，用掌根按着心窝，轻轻按揉。“我……伤着你了？”夏翊想起刚才自己那一肘力度不小。“没有。”傅湘衡不在意的挥手说：“这是老毛病了。”“将军……你日后还会再上沙场吗？”“那是自然。”傅湘衡放下手很笃定的说：“在京城里养着，慢慢就娇气了，平白的添毛病。可要是社稷有难，我一定会披挂上阵。”他懒散的斜靠在床头，一条长腿盘在床沿上问：“你呢？你这么想学功夫，是为了……给你二哥哥报仇吗？”他不知自己为何又提到傅二，似乎对那人有些在意似的。夏翊在吃第四张馅饼。她认真的想了想说：“报仇自然是想的。可是若要问我，要不要杀敌十万，给傅家军报仇，我又不想。”“什么意思？”“自古以来，战争都是帝王将相的把戏，争权夺利罢了。百姓只是被愚弄。那十万士兵，完全是无辜的。赫人的官兵也是一样。所以我只恨为了自己的权利发动战争的人。对外挑衅的人，一定是因为对内不稳。二哥哥在天有灵，肯定是想看到北境人民安居乐业，永不征战的。”傅湘衡心中暗惊，对这女子刮目相看。这小姑娘的见解其实和自己相和。他对皇帝提出内修守固，就是想为下一步义议和做准备的。自己强了，倒不用发动战争了。小姑娘没注意到傅湘衡的目光，继续说：“我也恨……出卖二哥哥的叛徒。”“你怎么知道傅家军是被出卖的？”傅湘衡眼神一沉。夏翊完全没犹豫，直截了当的说：“临出兵那晚，我舍不得二哥哥，偷偷去了大帐。听见老侯爷他们说。蓟州执守来秘信，让他们把赫人引到黑山口，蓟州执守会派兵合围。结果第二天大军被赫人在黑山口设了埋伏。蓟州执守根本没派人去。”“此话可当真，这种事要是有假，可是要掉脑袋的！”夏翊像是不知道其中厉害似的，一边吃第五个馅饼一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