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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她又望向沙发上的陈然。陈然眼眶有些红，嗓子眼收紧，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只能点点头。钟妤不想她们这样，深吸一口气，“小维～”齐维夏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红的跟兔子似的，鼻头微微发红，看了一眼钟妤，一瞬间眼泪又堆满了眼眶。“我明年去找你，你就是我师姐了，这么大个便宜，你不占？”钟妤用没受伤的右手递过去纸巾。齐维夏拍开递过来的纸巾，“我不想占你这便宜。”钟妤放下右手，将纸巾握成了一团，低头不语，嘴唇紧抿。齐维夏见她这样，心里难受极了，现在最难过的就是她了，却又反过来安慰自己。心里暗骂自己的没用，吸了吸鼻子，伸手将钟妤紧握着的右手掰开，用自己的手指抚摸着钟妤手掌心因用力而留下的指甲印。“你先把伤养好了，就手最严重吗，头有没有事？”齐维夏伸手撩开遮住纱布的头发。钟妤无力的摊开手掌，看着齐维夏修长好看的手指轻抚过自己的掌心，忍住鼻腔的酸涩，微微的摇摇头。陈然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许是忍耐很久，嗓音有些沙哑，清了清嗓子，“没关系，我打算报的学校基本都是a城的，我留这陪你，等明年你再去找夏夏。让夏夏师姐罩着你。”陈然想安慰到钟妤又想让齐维夏放心。她虽然平时大大例例的，粗线条的样子，但她能感觉到，三个人里齐维夏和钟妤最，契合，她不介意这些，因为她知道自己也是她们最好的朋友，在她们心里她也同样的重要。人年少的时候，对朋友都是掏心掏肺，不在乎得失，不计较多少，赤诚相待，一腔真情明月可鉴。她爷爷是个当兵的，总和她说，少年时交的朋友，最值得珍重，因为不求你名不图你利。她也想把自己能给的都给这两个最在乎的朋友。陈然不仅损人嘴毒，咒起自己来也不嘴软，“说不定我也没考好，大不了我陪你复读。”“啪”，齐维夏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一巴掌，“陈然，你也撞到脑子了是不是。”钟妤见两人没再像之前那样沉默，心里虽然难过，但面上还是装着无碍，“我脑子撞着了，但我不二百五。”“你这人，我好心安慰你，你反过来骂我二百五。狗咬吕洞宾。”三人在病房里很自觉的不再讨论考试的事，说着等钟妤好一点了，三人再一起出去玩几天，讨论着出游的地方。被两人不停电的拉着说话，钟妤没有空悲伤，她也做不来悲天悯人，要死要活的样儿。天擦黑的时候，钟妤妈妈魏丹和钟堃一起来送饭了。魏丹邀请两人留下吃饭，知道她们在多做了点。给家里打过电话后，几人又在病房里吃了顿饭。钟妤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今晚留在这只是观察。临走前，三人说好过两天去家里看她。钟堃出门送她们去车站。出了病房，钟堃才沉下脸。“你考的怎么样？”齐维夏见钟堃沉着脸不说话，知道他肯定心里也不舒服，毕竟钟妤是因为他才错过了最后一天的考试。钟堃个儿高，爱打篮球，平时都挺阳光的，今天，确实是提不起说话的劲儿，点点头，“我再不好好考，也对不起她。他一大小伙，无人诉说心里的憋屈，他没法和爸妈说，更无法抱着钟妤哭。齐维夏和陈然是钟妤最好的朋友，话匣子既然开了，也就不关了。“都是我的错，我怕迟到了，想都没想就冲过去了，还好是个小路口，要是十字路口，撞上来的就不止是摩托车了。”钟堃脸颊也有一大片擦伤，虽然已经是早上的事了，但依然显得有些狼狈。陈然拍拍他的肩，“也不能怪你，听小妤说那摩托车开的太快了，路面下的雨又滑。”“钟妤拉开我，直接给带出去了，我站起来，她已经躺在离我至少三米的地方了。手是给摩托车油箱压的，被带出去时候，手腕反撑地上，肉都擦掉一层，头磕在地上。我妈说身上也有好多淤青破皮。”说着说着，一个一米八的大男生抹起了眼泪。齐维夏默默地在旁边听着，心一阵阵的疼，她听着都疼，何况被撞的钟妤，可刚刚见她，掩藏的多好。钟堃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硬忍住了哭腔，“她爬起来还要去考场，被旁边执勤的交警给拦住了，怕她撞到脑袋，手也不能动了，身上衣服破了。”齐维夏和陈然听得一句话不说，两人眼眶又红了。钟堃将两人送至车站，陪着她们等车。“我要陪她去医院，她不让，让我赶紧去考场。我拗不过她，她说…”钟堃再次哽咽住，“她说…一个家里不能两个都复读了。她当时都已经想好要复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