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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ldo;好笑什么，这世上的事不都是这样吗，白头如新，倾盖如故。&rdo;她在床上翻了个身：&ldo;谁让你不进娱乐圈，不然我们早混熟了。&rdo;

沙发很软，护士抱来的毯子左一层右一层盖在我身上，我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ldo;凌蓝秋。&rdo;我又叫了她一声。

&ldo;干嘛？&rdo;

&ldo;你早点睡，听医生的话，多吃点药。&rdo;

我不希望你死。

凌蓝秋没说话。

过了很久，她忽然说道：&ldo;肖林，你知道吗？&rdo;

&ldo;知道什么？&rdo;

&ldo;这小孩的名字，我还没起。&rdo;

&ldo;那你还不快起。&rdo;我反应了过来：&ldo;凌蓝秋，你别想我帮你养小孩，我最讨厌小孩，你要是死了，我一定把你小孩扔到孤儿院去。&rdo;

-

电话静音一夜，一觉醒来几十个电话。

齐楚没想到我会趁他给景莫延包扎伤口时偷偷溜走，更没想到我不在他知道的任何地方过夜。

吃早餐时凌蓝秋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当时我正跟凌蓝秋聊她这些年接手过的艺人，刚聊到米林，凌蓝秋示意我安静，接起了电话。

&ldo;嗯，好，我会跟那边说的……&rdo;她答应几句，捂住手机，告诉我：&ldo;齐楚又多请了三天假。&rdo;

三天就想找到我，未免太天真。

&ldo;干得漂亮！&rdo;凌蓝秋挂掉电话就夸我：&ldo;我看不慡景莫延很久了。&rdo;

&ldo;你也认识景莫延？景家不是不怎么认他吗？&rdo;

凌蓝秋自知失言，又往回圆：&ldo;私底下见过两次。&rdo;

&ldo;因为齐楚？&rdo;我挑起眉毛：&ldo;齐楚经常带他出去？&rdo;

凌蓝秋红色指甲敲打茶杯，皱着眉头。

&ldo;肖林，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rdo;

&ldo;讲。&rdo;

&ldo;都说大巧不工，但是我觉得，你这么聪明的人，要是收起一身手段不用，到最后……&rdo;她迟疑一下：&ldo;到最后，要是输给某些心术不正的人，未免太可惜。&rdo;

我知道她这话说出来已经是犯戒，毕竟她是连程可在她门外犯毒瘾都可以跟我谈&ldo;抽离情感&rdo;的人。

&ldo;凌蓝秋，如果给你机会重来，你还会走到这步吗？&rdo;

&ldo;不会。我不会去认识他们两个人。&rdo;她辩驳：&ldo;但是你和齐楚远远没到这地步。&rdo;

&ldo;我想看看我们能到哪个地步。&rdo;我笑起来：&ldo;不用手段尚且有错，万一我用了手段，罪名说不定变成阴险市侩了。是你的总是你的。&rdo;

&ldo;你太高傲了，肖林，不屑于争取，不屑于解释。你这种消极的高傲迟早害死你。&rdo;

&ldo;凌小姐，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rdo;

&ldo;是是是，我没资格说你。&rdo;她气得喝下一整杯茶：&ldo;要是我不幸去世，麻烦在死因一栏填上死于高傲，希望齐楚不要真的蠢到那地步，不然你比我还惨，死亡报告都没人给你填。&rdo;

我被她逗得大笑起来。

-

在凌蓝秋病房耗到大上午，最终还是得离开。

因为我母亲的缘故，我很早就明白，这世上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个体。

但因为齐楚的缘故，我并未品尝过多少孤独。我一厢情愿地追着他，如同逐日的夸父，追得自己的生活都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