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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虽然共济会本身并不反对天主教，却被当今皇帝法兰兹二世列入管制，因为害怕它会激起中产阶级的民主运动。

&ldo;可是，路德维希，不只他没有坟墓，莫扎特也没有啊！&rdo;

&ldo;的确……&rdo;

随着典礼开始的进堂咏【注】响起，萨利耶里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注】&ldo;安魂弥撒&rdo;是天主教会为追悼亡者举行的弥撒。仪式复杂。有十一项用唱的。历代有许多作曲家为&ldo;安魂弥撒&rdo;的经文谱曲。称《安魂弥撒曲》或《安魂曲》。其中唱的经又依序是：进堂咏、垂怜经、光荣经、阶石经、继抒咏、信经、奉献经、圣哉经、赞美经、羔羊经、领主咏。）

&ldo;上主！求您赐给他永远的安息……以永恒的光辉照耀他……&rdo;歌声响起，正是莫扎特的《安魂曲》，我的眼光在少年与女高音混合的圣诗班中搜寻赛莲的身影。当我发现她站在最前排独唱者的位置时。不知为什么突然产生一股怀旧的感觉。

&ldo;您知道菲理斯的孩子后来怎么了吗？&rdo;

&ldo;嗯。不知道她现在长成什么样了。&rdo;

&ldo;就在那里。唱女高音呢。&rdo;我话中带笑。斜眼着萨利耶里说。他的脸上浮起一层冷冷的薄霜。

&ldo;以莫扎特的曲子送葬，海顿不知做何感想。连天公都不作美呢。&rdo;

屋外啼哩哗啦下起雨来。雷声由远而至。闪电也不时从礼拜堂的窗子透进来。

&ldo;那天也是这样吧。&rdo;我问。

&ldo;哪天？&rdo;

&ldo;莫扎特出殡那天。听说在史提芬大教堂的苦像礼拜堂接受最后的祝福后，遗体沿着蓝史特大道，运往圣马克斯公墓，到了史图本图尔桥附近时，突然风雪大作，结果送葬的人只好纷纷打道回府，让载着灵枢的马车继续前行，好不容易到达公墓区，草草将遗体埋在共同墓就了事了。听说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埋在哪里。&rdo;

&ldo;不对。当天没下雨也没下雪，只有刮风。傍晚开始，突然刮起一阵狂暴的西南风。&rdo;

&ldo;原来如此。&rdo;

住过维也纳的人都知道。维也纳下雪还没关系，但刮起风来，在街上可真寸步难行，所以当时大家才会打道回府。

平日为了避免石砖路上的灰尘随风乱舞，水车固定每天早上七点和下午三点在市内洒两次水。洒水前，史提芬大教堂会敲响一号钟，警告路人让路给水车。

某些街道马车往来频繁，如果再碰上冬季没有洒水，一刮起风。满天的尘埃不但让路人睁不开眼睛，恐怕连呼吸都有困难。

&ldo;即使如此，也埋得太仓促了吧。&rdo;

&ldo;医生诊断他的死因是急性粟粒疹热。那是一种流行性疾病。大概是怕传粱，所以就匆匆忙忙把他埋了。&rdo;

到了致悼词的时候，萨利耶里离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