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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之才走,赵祚身边的暗卫不多时就出现在了赵祚面前,将外宫那祠堂小僧侣递的消息传了来。
而暗卫才将消息报完,跟着赵祚身边许久的老宦奴进了殿,见赵祚眉头紧皱,老宦奴眉间的喜色都去了半分。
“何事?”赵祚的声音犹冷。
“回圣上,居衡园子里来人了。”老宦奴恭敬地措辞道。
“何人?”
“那人兜了风袍,奴才……不敢认。”老宦奴抬眼正看得赵祚的神色微变,像乍暖时候那枝头雪化,老宦奴不禁松了口气,立马接着道,“奴才将他安置在了偏殿,一路避着来人,应是未被人瞧见的。”
未待老宦奴把话说完,赵祚就起了身,步履匆忙地往偏殿走去。
长明温情
赵祚赶去偏殿,跟在他身后的老宦奴总觉得有点跟不上帝祚的速度,以为是自己老了,腿脚不好了。
其实是赵祚疾步走了过去,到了偏殿门前,才停了步子,看见落在后面的老奴,对他挥了挥手,让他就在那处守着。
这才推了门迈进屋,目光在触及那严实风袍下露出来的青色衣袂的一隅,便回身合了门。
日光照亮了长明殿的内堂,也惠及了长明偏殿耳房,将偏殿壁上唯一挂着的画照进谢陵眼里。
那似是一幅出游图,长溪贯穿了这幅图,夹岸有千树,树梢叫绯色铺了个满。树下有一青衣郎君懒倚杏树,怀中落了一树杏花瓣,而他抬手,正向那临溪舀清醴入盏的一玄衣郎君邀杯。二郎身后有两小儿嬉闹其间。
这红琼玉京树下,旧年莫不静好。
谢陵一入偏殿就叫这幅图吸了眼眸,他走近了些,手不自觉地抚上了眼前这幅画上的红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唇不自觉地翘了起来,眼里却渐渐有水汽氤氲来,模糊了视线。
恍惚间他听到来人推门,门被推开的那一声响来,他这才收了放在画上的手,顺势将眼角溢来的泪拭去。
他不敢在这处取下风袍,便将自己一直藏在风袍的兜帽下。所幸赵祚没有来取他风袍,只从他身后抱住他,将他锁入怀中。
“你来了。”赵祚的声音突然变得极轻,像怕吓着怀里人一般。
“嗯。”谢陵点了点头,赵祚将自己的下颔放在谢陵肩头,赵祚懒洋洋地道:“真好。”
但话音才落,那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感从赵祚心头感染到谢陵的眉头。
“怎么了?”谢陵微侧了首,瞥了自己肩头的人一眼,又耸了耸肩,示意赵祚听来,继续问道,“可是因为羡之?”
赵祚的头向一旁偏了偏,挑了挑眉,像是在问谢陵,怎么这么问。
谢陵解释道:“昨夜陪他等风时,听他问起了。”
“等风?”说着赵祚就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等风是什么意思,正想责问谢陵夜深时竟还和羡之“等风”。
谢陵好像会错意,低声温柔道:“也等从山郎。”
这话听得赵祚顺心,在谢陵腰上掐了掐,咳了一声后,故作正经地将走偏的话题带回来:“那混……信陵问了你什么?”
“问我若看到你受苦,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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