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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宋怀憬沉默了将近一分钟，终于挤出了一个字。宁思听完之后笑了笑，然后动手为他脱下裤子和内裤，把纸尿裤穿上去。宁思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动作有些生涩。她轻轻地捏住他的小腿，指尖触到了他小腿处的肌肉，忍不住用力捏了一下。宋怀憬对她的触碰反应很大，宁思在他腿上摸来摸去好半天，终于将纸尿裤为他穿上了。往上提的时候，她才发现，宋怀憬起了反应。宁思盯着他下面看了一会儿，然后发出了一声轻笑。“看来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都这种时候了，还能起反应，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动物。“不然呢？”宋怀憬的声音比刚刚提高了不少。宁思没接他的话，用最快的速度为他穿好纸尿裤，然后再把内裤和病号服的裤子为他穿上。穿好以后，宁思为他盖上了被子。“口渴吗？”宁思嘴上这么问着，已经动手去为宋怀憬倒水了。他从手术到现在滴水未进，不想吃东西可以，总得喝点儿水吧。宁思倒了一杯水，却发现宋怀憬这么躺着，根本没法儿喝。宁思想了想，拿了个勺子过来，亲自喂他。宁思舀了一勺水，送到他嘴边。她原本以为，按照宋怀憬的个性，又得软磨硬泡半天。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他居然非常配合地张嘴了。这倒是让宁思有些惊讶。看着宋怀憬将第一勺水喝下去，宁思满意地笑了：“嗯，还算听话。”宋怀憬：“……”接着，宁思又喂了他第二口。第二次，宋怀憬也非常配合。宁思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很快，一杯水就喝完了。……电视里，晚间新闻还在继续。宁思听着这样的声音，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宋怀憬，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他们关系最融洽的那段日子。那几个月里，每天晚上，她都会听到晚间新闻的声音。她不关心时事政治，也讨厌看新闻。那段时间，应该是她这辈子看新闻最频繁的一阵了。所以到现在，只要一听到新闻播报的声音，她就会不自觉地想起来宋怀憬。喂宋怀憬喝完水以后，宁思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她打了个哈欠，居然已经困了。大约是今天一整天精神都太紧张了，现在稍稍放松了一些，就会犯困。宁思起身，走到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套衣服出来，然后对宋怀憬说：“我去洗个澡，你别乱动。”“哦。”宋怀憬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语气。听着宋怀憬应声，宁思才放心地走进卫生间。医院的病房都是有独立浴室的，条件也不错。宁思走进去，冲了个澡，然后换上睡衣走了出来。这样，轻松多了。宋怀憬病床的旁边还有一张床，是专门给陪床的家属睡的。宁思洗完澡出来以后，就坐到了那张床上。她拿出面霜来在脸上擦着，宋怀憬用余光看着她，眉头俨然已经皱到了一起。宁思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一边擦脸一边问他：“你怎么了？”“没。”宋怀憬淡淡地收回视线。其实宁思平时晚上睡觉前要往脸上涂好多东西，但是因为在医院陪床，她就只能涂面霜凑合一下了。涂完以后，她拿起手机，看到了几条未读消息。消息都是江文发来的，大概就是嘱咐她晚上注意休息，不要熬夜之类的。宁思看着这些消息，心里暖洋洋的。她身边真的没有什么好朋友，这么多年了，只有江文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她的，而且毫无怨言。能遇到江文，也是她的幸运。宁思回复了江文的消息，对她说：嗯，我已经洗完澡了，等会儿早点睡。江文通过宁思说话的语气就可以判断，她现在心情稍微缓过来一些了。于是，江文趁着这个时候对她发问：那你有考虑接下来跟他怎么办吗？江文没有直接说宋怀憬的名字，不过她相信，宁思肯定是懂的。看到江文发来的这条消息以后，宁思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对面床上的宋怀憬。刚好，宋怀憬也转过视线来看她。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江文这个问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接下来……她跟宋怀憬该怎么办呢？宋怀憬这次舍命救她，她的确很感动，也信了他是真心待她的。但是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她没有办法完全放下。说她记仇也好，小心眼也罢，那天晚上的事情，她永远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