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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梢眼跟阿婆鞠躬似乎在道谢,接着回头看向我们:“咪罗雅契乌鞳朗说,近日寨中要举行祭神活动,不欢迎外客,我们这样的穿着太显眼。她同意让我们到她家中借苗服给我们换上,你们看呢?”
阿婆的名字发音像一串鸟语,我听得犯晕,独门独派虽忘了苗语,苗族的习俗却还记得的。
他说,“咪罗”是对女性长者的尊称,苗族忌直呼其姓,尊称是必须的。后面“雅契乌鞳朗”是她的名字,苗人名字构成复杂,总之让我们切记发音,不要叫错,否则显得很没礼貌。
我们一干人忙点头。
虽然一切看起来煞有其事,我还是有点怀疑吊梢眼和阿婆是串通的。我把我的怀疑告诉独门独派,独门独派考虑了一会,说让我们万事小心,处处留神即可,暂时只有跟着吊梢眼再看看情况。我也认为目前只有这个办法可行。
我跑到吊梢眼跟前,拿着花女士的信说:“你帮我问问阿婆,这个地址具体是哪一户?”
吊梢眼看也没看地说:“这里整个村寨就叫象牙湖西河寨一庭,前面有条河叫西河,从对面那座山上的象牙湖流下来,这里是一庭,对面梯田那里是二庭和三庭,还有六庭。”
我摸摸鼻子,心想,你对这里到是熟悉得跟自己家似的。
手上没有更多的线索能让我们找到花女士,我们便跟着吊梢眼和阿婆到了阿婆的家里。
木结构的房子架在梯田上,屋内陈设皆是苗族风情,四处是图腾装饰物,颜色丰富得有些炫目。
吊梢眼让我们留在外间,他自己跟着阿婆钻进帘子,到里间去了。我跟沈二私下里说:“看,正讨论怎么宰了我们下锅呢。”
天色已黑,山里头阴风瑟瑟,苗寨虽然灯火通明,但是建在梯田间错落的房子像一头头巨大怪物的影子,匍匐在山崖上,各处是忽明忽暗的幽光,气氛甚是诡谲。
沈二被我一吓,脸色发白,扯着我的衣服说:“小王,这时候你就不能往好处想嘛!”
我冷笑。先往坏处想,才能有惊喜嘛。
我看屋里头有香台,供着一座木像,少数民族都喜欢供些乱七八糟的神,苗族人本来就特别相信鬼神。
半柱香时间,阿婆撩开帘子出来了,吊梢眼却没有跟出来。
这个阿婆看起来倒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手里捧着一叠衣裳,指指我们,再指指衣服。
她的意思是,让我们赶紧换上。
再半柱香时间,我们五人各自换好了苗服聚在外间。男人就在外面直接换的,阿灵钻到一副架子后面换。她出来的时候,一身艳红的苗服,头冠和衣服上的珠片叮当作响,步子也仿佛更加轻盈了,虽然没有上妆,脸上却被衬得好似妆容娇俏。
沈二盯着阿灵两眼发直,已飘飘欲仙:“听说苗族少女的头冠寓意着‘风花雪月’,我算是懂了。”
我心说,这跟你理解的是同一个意思吗?!而且“风花雪月”好像是白族的文化吧!
吊梢眼一直没有从里间出来,阿婆坐到桌边,倒了碗水竟只顾着自己喝,旁若无人,当我们是空气一样。
情况变得匪夷所思,沈二和阿缺一人一边扯着我衣服问下一步怎么办,独门独派皱起眉头也不明状况。
我到阿婆面前,向她比划,又指了指帘子,阿婆朝我点点头,之后继续自顾自喝茶。
她觉得她懂了,我却被自己的哑语弄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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