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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好吧，只是你辛苦了。&rdo;他叹了口气，说出这话时，还是有些愧疚的。

春荼蘼乐得蹦起来，&ldo;谢谢爹，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rdo;她故意说成是春大山成全他，好减轻父亲的负罪感。

&ldo;就怕你祖父回来会不高兴。&rdo;春大山现在完全是患得患失，又顾虑起新问题来。

&ldo;我祖父比您可纵容我多了。&rdo;春荼蘼笑得得意，&ldo;您不还抱怨说，祖父太宠我了，早晚也不是个事吗？再说，如果能脱了军籍，祖父会有多高兴啊。&rdo;

春大山想到父亲的心愿得偿，心里终于好过了些，想了想，又问，&ldo;但这事，算是人家点头帮忙，到最后成功的机会有多大？&rdo;

&ldo;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我们尽到最大努力，女儿瞧着，那韩无畏和康正源都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而且脱离军籍，对咱们来说是天大的事，于人家，不过是一句话。甚至，都算不得人情。再说，咱也不白利用人，这次的巡狱，您瞧着吧，女儿定能帮上大忙。&rdo;

&ldo;姑娘家，怎么就喜欢律法呢？怎么就喜欢律法呢？&rdo;春大山本是个慡利干脆的汉子，只是事关女儿，马上就祥林嫂了。

&ldo;爹啊，这事我跟您提前说，就是咱爷俩商量商量，您可不能往外说。&rdo;春荼蘼谈及具体安排，转移春大山的思绪，&ldo;一来，您的任命还没有下来，军令也没下达。二来，这事没到最后，就存在变数，若被旁人知道了，只怕生出事非。&rdo;想了想，加上一句，&ldo;尤其不能对太太说。&rdo;

春大山一怔，立即就明白了女儿的意思，苦笑道，&ldo;放心吧，那不能。&rdo;

春荼蘼点点头，&ldo;回头咱们写封信，说明前因后果，偷偷交给老周叔。等祖父回来，看了信，就一切都明白了。&rdo;

&ldo;很快就会走吗？&rdo;春大山还有点不踏实的感觉。

&ldo;应该就这三两天。&rdo;春荼蘼点头。&ldo;毕竟事情太多，幽州又这么大，若要赶在过年之前回来，时间上就耽误不得。还有……您看是不是把太太送回娘家去住？咱爷俩都不在家，祖父也还没回来，她一个女人，事事又都要依赖人的，多少有点不方便，不如送回她娘家，咱家就留老周叔看门就行。&rdo;

春大山想也没想。立即点头。

春荼蘼迟疑了下又说，&ldo;咱爷俩还得统一说词，不然太太会怀疑的。您想，您接到军令去执行公务，有的可说，怎么解释我也跟着？&rdo;

&ldo;这倒是个事。&rdo;春大山怔住，站起来。在屋子里踱了几步，&ldo;不然，就说你去走亲戚？&rdo;

&ldo;我看行。&rdo;春荼蘼赞成，因为这和她之前想的不谋而和，&ldo;关键是，这个亲戚的背景要做好。爹要知道，魔鬼总是藏身于细节之中啊。&rdo;

&ldo;什么魔鬼？&rdo;

&ldo;没事。我说着玩的。我的意思是。咱们要编个亲戚出来，最好有模有样，身份背景什么的都想好，让人家不会轻易怀疑。&rdo;春荼蘼试探性地说，&ldo;咱家在范阳也住了几代了，老街坊邻居或者是军中老人都知道咱家的底细，现在突然冒出来一门亲戚，不是很奇怪吗？除非……是我亲娘那边的……&rdo;

春荼蘼说着。就偷看春大山的反应。见他正在走动，却突然僵住身子，还保持着一脚前一脚后的姿势。不过因为才走过她的面前，只给了她一个背影。

难道，这个话题太禁忌了？可是她想了一个下午，才想出这个万全之策。

她的亲娘白氏在这个家是个奇怪又虚无的存在，过儿和老周头都是白氏去世后买的人，什么都不知道，而祖父和父亲对生下她的那个女人却绝口不提。

按理说，白氏应该不是不受待见的，毕竟人都有爱屋及乌的心思。就算不考虑这一点，父亲多年不续弦，除了疼她，也肯定有与前妻的情分在。那为什么，白氏除了留下的嫁妆，就好像再没有存在过的痕迹呢？

今天她和父亲提及此事，一来这是惟一掩饰她随行的好办法。二，她对这身体的亲生母亲很是好奇，借机打听打听。而从春大山的反应看，白氏，弄不好是这个家里的伤疤。

&ldo;不行吗？&rdo;看到春大山宽阔的肩膀像要塌下来似的，她忽然很后悔。

春大山没回头，也没说话，半天，才声音发苦的说，&ldo;大约，也只有这个办法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