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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正要走开，曾宛儿突然道：“你们是郡王的丫鬟？”沈忆凝道：“是的。王妃请随意，我们先走了。”曾宛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们似乎并不是下人，是郡王的妾侍吧？”沈忆凝才突然醒悟过来，自己的说话语气好像并不符合一个丫鬟的身份，却也没有回答她。曾宛儿笑了笑，说：“陪我走走吧。”俩人跟在曾宛儿主仆身后，沈忆乐撅着嘴冲沈忆凝扮个鬼脸，一脸的不乐意。沈忆凝只是笑笑，微微摇头，示意她别太出格。曾宛儿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随意地走着，不说话，也没有看周边的景色。走到一个凉亭，她对身边的丫鬟道：“环儿，去取茶具。”小丫鬟环儿道：“小姐，您一个人在这里奴婢不放心。”曾宛儿没有看她，语气淡淡不容分辩，“去吧，我想坐会儿。”小丫鬟还想说什么，看她挥挥手，只得不甘愿地退下，急急跑回去。曾宛儿这才回过头来，对沈忆凝俩姐妹道：“都坐下吧。”姐妹俩也不客气，就着石凳坐了下来。素手轻抬，掠了掠发丝，曾宛儿说道：“今晚的月亮好亮啊。”沈忆乐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有说话。沈忆凝附和着，“是啊。”曾宛儿笑了笑，继续说：“还能见到明年此时的月光吗？”闻言，沈忆凝心中一颤，不明白她的意思。并不需要她的回答，曾宛儿又说道：“我是一枚棋子沈忆凝装傻：“我不懂王妃的意思。”曾宛儿微蹙了下眉，再次强调。“叫我宛儿。王妃这个称呼，我不喜欢，也不想做王妃。我见过你们，你们跟在喆羲王的身边，却并不是丫鬟。”沈忆凝笑了笑，这女子挺聪明的。“宛儿你很聪明。为什么不想做王妃？”没有回答她，曾宛儿抬头默默地望着夜空中遥远月亮。皎洁的月光洒在她洁白的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更显得绝色无双。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应该明白的。如果我说，我想活命，这个理由够不够？”沈忆凝心中一转，“宛儿即将贵为王妃，富贵在身，怎会担忧这个问题？”唇角勾起，曾宛儿言语有些自嘲。“我母亲只是一个侍妾，曾经是永城最当红的舞姬。我有六个姐妹，都是各个夫人所出。若论身份地位，她们都比我高出许多。很小的时候我就懂了一个道理，她们不要的、剩下的，才轮到我。我不过是父亲放弃的那一个罢了。”沈忆凝定定地看着她，带着审视的意味，“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以喆羲郡王的手段，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吧？”“你想他放了你？你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曾宛儿又笑了笑，笑容有些凄婉。“我只是想想而已，是啊，没有人会帮得了我。但我知道，你们很想接近王爷。”“宛儿还知道什么？”曾宛儿摇了摇头，“我只知道，王爷必定不会活很久，因为，临行前，我爹警告我，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怀上他的子嗣。我只是在赌一个活命的机会。”沈忆凝脑子狂转，子嗣，子嗣，难道是留下这个孩子，挟天子以令诸侯？什么都不懂的婴孩当然比一个成年的王爷好控制多了。孩子生下来，王爷就没用了吧？沈忆凝问：“有了孩子，你会更加富贵，怎会没命？”曾宛儿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兔死狗烹的故事没听过吗？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我知道一件事。若是要享受荣华富贵，怎么都轮不到我，最终是要死的。”沈忆凝惊奇的问道：“当今皇上没有子嗣？”曾宛儿一脸的诧异。“这天合王朝谁都知道皇上自今无所出，私下都在传皇上、传皇上，那个身子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