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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氏又被七公主猜中了,她的不堪被七公主一层一层的扒开。
“没错,你母妃是我所有痛苦的根源,我爱的人钟情于她,我嫁的人也钟情于她,你母妃就如同我挥之不去的梦魇一样,既然挥之不去,那就一起入地狱吧。”
“当年你助我父皇夺嫡,怕也是存了不想成全了我母妃与九王爷姻缘的私心吧?”
“是,我得不到的,你母妃也别想得到,而我拥有的,你母妃永远也别想企及。我是皇后,而她即使再受宠,也只是个妾。我要让她每次见到我都给我低身行礼,我要看着她是如何在自己不爱的人面前曲意承欢。”
“你说反了,你得不到的爱,我母妃都得到了,而你拥有的,我母妃根本不在乎。”
“所以我才灭了她的鸦翮国啊,哈哈哈......”
“国能灭,便也能复,但不爱,就是不爱。我母妃虽然短命,但至少她生前曾被两个男人爱过。只因为我母妃闺名里有个薇字,父皇便封她为宸妃,而九王爷在府中种了一院子的蔷薇。我母妃在他们二人的心中,是日复一日夜空中的星,是四季往替开不败的花蕾,你呢?你就是在冷宫化成灰、烂成泥,父皇和九王爷也不会有丝毫的在意。”
“男人,就是这么的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你也配做人家的妻子?”
“妻子?我又何尝不想做个好皇后、好妻子,我为了你父皇做了那么多,他明明都看在眼里,可到头来,依旧换不来他的真心相待,反而对我处处提防。哼,你父皇何曾真正把我当作过他的妻子,当作是棋子还差不多。若没有我蔡氏一族的相助,他又怎会坐稳这北隗的江山。如今我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便弃我如敝履。”
“你少自欺欺人了,你从来都只是为了你自己。你之前辅佐父皇,是因为你想当皇后,你如今勾结九王爷,是因为你想当太后。”
“那是你父皇欠我的,你父皇几次想废了我,立你母妃为后,他当初为了不让我怀上嫡子,让你母妃生下皇长子,可真是煞费苦心啊。直到你母妃去世之后,他才彻底死了这份儿心。”
“所以你就对无辜的妃嫔和襁褓中的皇子们下手?”
“哼,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若不是有你父皇的默许,你真以为我可以在后宫只手遮天吗?你父皇为了防止外戚干政,不想让我和其他有家族势力的嫔妃生下皇子,不信你看看这后宫,如今生下皇子的嫔妃,哪个不是出身低微,母家从未有人在朝堂担任要职。你父皇不过是借了我的手,平衡朝堂势力罢了。说来说去,后宫的这些女人们,还不都是男人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牺牲,你也配谈牺牲。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杀了多少人?如今你背叛父皇,投靠九王爷,又会有多少人因你而死?”
“我没办法,我好不容易收养了四皇子,可那孩子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只能想别的出路。蔡氏一族能扶持一位帝王,就还能再扶持下一位。”
“九王爷也不过是利用你罢了,你只不过从一方棋子变成了另一方的棋子。到头来,你还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所以你用蔡氏全族人的性命在赌?您这赌注未免大了点儿吧?都大到六亲不认了。”
“既然有一荣俱荣的打算,便要有一损俱损的觉悟。我为了蔡氏全族的利益,嫁给自己不爱的人,成了这后宫里的活死人。我又为何不能让全族的人给我陪葬,那是他们欠我的,”
“这场赌你永远也赢不了的,自古忠仆不侍二主,九王爷事成之后只怕你们蔡氏会死得更惨。而且你猜九王爷若是知道我母妃是因为你而郁结而终,会如何处置你?”
“死在他手里,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你是何时与九王爷狼狈为奸的?我猜是陵翊来京城为质之后吧?是你主动联系的陵翊?”
“哼,陵翊那小子,怕是和他老子一样痴。而你,你也和你母亲一样,是北隗的祸水。”
“分明是你这个马勺坏了北隗皇室的一锅粥,为了圆你的太后梦,竟然想要引发皇族内乱。”
“那又怎样,至少我能看到他们兄弟相残,哈哈哈哈哈......”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永远也好看不到那一天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想问问你,你可曾后悔过?”
“后悔?若是当年我没有去道观求签,没有遇到九王,就不会动情,没有情,便不会生妒、不会生恨。可是,若是没有遇到他,我的人生更如死水一潭。我不后悔,我一步步走到今天,至少对得起我自己的心。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要杀要剐随你。”
“死太便宜你了,我仔细想过了,你罪大恶极,所以就继续在这冷宫受活罪吧。”
“你,你出尔反尔,你不是说只要我实话实说,就让我死的痛快吗?”
“怎么,你自己连自裁的勇气都没有吗?想让我出手杀你?那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杀鸡焉用牛刀?你不配,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你就继续在冷宫里数树叶子吧。我一定让人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让你活得久一点儿,久到你懂得什么是后悔。”
凌琪琪离开了冷宫,任由蔡氏继续在那里自生自灭。
在看过蔡氏的狼狈之后,凌琪琪心情非但没有大仇得报之后的酣畅,反而更加沉重。
世上有太多人被千丝万缕的欲望所羁绊,有的人可以破茧化蝶,但有的人始终作茧自缚。蔡氏是后者,也是弱者。都说人生三毒,贪、痴、嗔,她竟一个没落,挣不开、看不破,虽是罪大恶极、死不足惜,但她又何尝不是一个想要被爱的可怜女人呢?
不过事已至此,凌琪琪再多想也是无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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