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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垚愤愤地吹干了头发，发现里屋已经没有动静了，走进去一看，小鸭子正蹲在垃圾桶边上兴致勃勃地翻着，手里还拎着自己那件皱巴巴、满是痕迹的廉价衬衫。曲垚顿时头皮发麻。“你干什么呢？”曲垚皱着眉。小鸭子倒先委屈了起来：“先生，您为什么要把我的衣服给扔了？”不但把他的衣服给扔了，自己的衣服也给扔了，钻石王老五的衣服看起来就很昂贵，哎哎，可能这就是有钱人骄奢淫逸的生活吧。曲垚看上去十分嫌弃：“都成这样了还怎么穿？”“洗洗还能穿的呀。”姜来小说嘟囔了一句。靠！“扔到垃圾桶里的就是垃圾，不要再翻了！”曲垚的洁癖劲儿上来了，揪着小鸭子的浴袍领子提到了一边：“你等着，我给你买了新的。”新衣服？这算是小费吗？很贵吗？很多前辈在休息的时候都会互相炫耀哪个总又给他买了什么驴牌包，哪个总随手把他手上戴的表给了他，为什么他的是衣服呀，也不知道放到二手市场能卖多少钱，真是的，这么客气做什么，直接给钱多好呀。姜来有点心塞。小张不愧是叱咤职场多年的金牌总裁秘书，事实上不到二十分钟，该买的一样不差，甚至还帮忙订了早餐。门铃响了，曲垚瞧着小鸭子一点没有去开门的自觉性，反倒是坐在桌子上乐呵呵地用他那部破旧的初代智能机玩着手机小游戏，曲垚完全有理由推测那是贪吃蛇、消消乐一类的单机游戏，但依旧高兴地晃着两只奶白的小脚丫，嘴里哼着不知道是南方哪个地方的小调，大概是个山歌。“你不打算去开门吗？”曲垚沉着脸。姜来终于从游戏里抬起了头，一脸天真无邪地眨了眨眼：“不是找我的呀，先生你要我去开门吗？”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这小鸭子可真有心机！他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让我记住他！我不能中了他的圈套。“算了。”曲垚沉着脸去开门。事实上还真不是姜来没有自觉性，这是因为他们经过专门的培训，如果客人不要求，他们是不会去主动开门的，万一暴露了客人的隐私怎么办？“曲总早。”小张提着东西站在门口，礼貌地打着招呼。瞧着曲总这脸色不太对呀，自己送东西送晚了？不可能呀，还早了十几分钟呢。难道是……昨天晚上没有爽？“嗯。”曲垚沉着脸往屋里走。小张赶紧关上了门，跟在曲垚的身后：“曲总，我给您订了早餐，一会儿给您摆在桌子上了。”“嗯。”曲总一向惜字如金，小张早就习惯了。还不等曲垚伸手，小张就把装衣服的袋子递了过去：“曲总，黑色防尘袋里的是您的西装，另一个白色袋子里的是、是另一位的。”小张摸不好这屋子里另一个人的身份，也不好称呼。曲垚看了小张一眼，提着衣服转身进了屋。“换好衣服了就出去吃饭。”曲垚臭着一张脸，然后自顾自的换起了衣服。“哦。”姜来摸了摸袋子里的衣服，果然价格不菲，领班也教他认了一些牌子，虽然他不明白同样一块布怎么就能卖这么贵，但毕竟这个职业要看人下菜碟，还是认认真真的学了一下。姜来默默地看了一眼看起来款式平平无奇却有着四位数的价格的高定白衬衫，心想如果钻石王老五能把这四位数砸我脸上就好了！电视剧里不是这么演的呀！作为身负巨额债款的资产负数小青年，姜来一向对自己都是抠抠搜搜的，基本上一日三餐简化为两餐，每天伙食费严格控制在二十块钱以内。这种价格在一线城市，基本也就素粉榨菜泡面的份了，每个星期省下来的钱点一份白米饭配小炒肉，那就算是大餐了。像现在餐桌上的这种光点心就摆了两个三层的小架子，穷苦小青年姜来是绝对没有见过的。而此时身价过亿的曲总，正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喝着他那黑黢黢的咖啡，吃着他那黑黢黢的全麦面包，和一个单面蛋，还有一小碗蔬菜沙拉，右手拿刀，左手拿叉，动作优雅极了。他对自己的身体管理极其严格，毕竟人到中年，想不承认，身份证户口本上也是这么写着的。抬眼看着那只偷瞄他一眼，然后自以为是趁他不备快速从架子上拿小蛋糕再进嘴里的小鸭子，还真是……有点煞风景。大概有钱人都有点餐点够排场的臭毛病，姜来以为两个人是吃不完的。秉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决定厚着脸皮问问能不能打包，可感觉现在好安静啊，说话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