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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哥顶着一个大啤酒肚下车，热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说你这半个月上哪儿去了？不开工也没个电话的！”“思考人生。”季羽笑着回答，跟罗哥进了酒吧。“思出什么来了？”罗哥问他，拿了两瓶酒开上跟季羽干了一杯。“想回去上学。”“哟！这是要从良？那会儿让你回去都不回去。”罗哥还以为季羽是开玩笑，毕竟当初季羽来他这儿的时候他就说了，让季羽回去上学，他自己不乐意。“开窍了，不想这么混着。”“好事，打算去那个学校？”季羽笑了笑没说话，罗哥也没多问，“来算钱的吧？”季羽‘嗯’了一声，他还有一个月的工资没结。罗哥起身去吧台给账本翻了出来，正常的工资加开酒的提成，罗哥认真算了一下给季羽转了一万。“罗哥，没那么多。”季羽看着微信上的转账信息说，他上个月没开多少酒，满打满算最多不过六千。“就当是散伙费了。”罗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年纪还小，回去上学是好事，可别跟哥学，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这不算账还得指望你嫂子，要不酒吧早关门了。”季羽笑着应了一声，又跟罗哥碰了杯正经道谢，跟罗哥坐着聊了半天，等酒吧开门了才走。这个点街上正热闹，季羽双手插在裤兜里晃晃悠悠的往回走，明天就走了，他想最后再看看。这片还处于开发期，房子都是出租的平房，集中一点的街稍微好点，也更热闹。季羽沿着街走了一折，在路边的手机店里买了个充电宝，怕火车上没地儿充电，季橙得在火车站用广播找他，太丢人。买完充电宝季羽就没什么事可做了，他晃晃悠悠半天走到了一家纹身店门口，老板是熟人，见他来热情的打招呼，这也让季羽想起了他肩胛骨上的纹身，这要是去学校被看见了不好吧。季羽想了想，既然决定从头开始就得把这些垃圾玩意儿都丢了，他走进店门把衣服一掀，指着后肩立体蜘蛛纹身，“给洗了。”“洗什么？不是挺好看的？”纹身师说，蜘蛛是他亲手纹的，季羽可是相当满意的。“让你洗就洗！”季羽拍了他一下，直接在沙发椅躺下。客人都说了纹身师也不能不干，着手开干。季羽的皮肤很白，肤质也好，纹身出来的效果少见的漂亮，纹身师忍不住在他纹身上摸了一把，还是觉得可惜。“嗤！摸硬了你给泻火啊？”季羽骂了一句，他的取向又不是什么秘密，还摸他找抽呢吧！“别介！我可不敢！”纹身师笑了笑，专心给洗纹身。季羽觉得洗纹身比纹身痛，一大片纹身洗了快一个小时，完事的时候季羽脑门上都冒汗了。他起身套上衣服，“多少钱？”“看着给点就成。”纹身师放下工具，眼睛一直盯着季羽那颗光脑袋，“这又是洗纹身又是剃光头的，这是闹那出？”“抽风。”季羽扬了扬眉，勾起帽子扣在头上，直接扫码支付了五百。“挺帅的，你这头发一剃我可算看清你长啥样了。”纹身师笑呵呵的给他丢过来一瓶冰镇可乐，“够帅！”“那是。”季羽拧开盖喝了一大口，挥着手跟纹身师告别走了。洗完纹身季羽没再继续晃悠，打了辆车回去，在楼下打了份快餐回家，利索的吃完季羽把自己的东西收了一下，就一个包装了一套衣服，其他的他不打算要，那些杀马特的衣服实在不想再穿。洗完澡季羽给充电宝插上电趴在床上看了会儿手机，没多久就睡着了。顾伦来的时候是半夜一点，他抬头看了一眼那栋平民房，灯都灭光了，也不知道那小子在不在家。顾伦摘下头盔点了根烟，慢悠悠吸了几口后才启动车子。轰隆声响起，季羽只觉得一阵头疼脑热，也没顾得上什么抄起旁边的手机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走到阳台，楼下的噪音一点没减，季羽那暴脾气抬手就给手机砸了下去。“吵你大爷的！”季羽吼的挺大声，给隔壁的邻居都吵醒了，骂骂咧咧的都冲着季羽来了，季羽躁的踢了一脚墙，大拇指撞在墙上一阵发疼也让他瞬间清醒了。季羽瞅着路灯下的机车，少年叼着烟仰头看他，因为距离比较远季羽看不清少年的样子，但从身形来看是请他吃烤串的那哥们。季羽不爽的啧了一声，回身拿上帽子和钥匙出了门，摔门的声音特别大，顾伦在楼底下都听见了。生气了这是，顾伦勾起笑从车上下来，顺便灭了烟头戴上口罩，在路边的树地下找到了季羽扔下来的手机，顾伦捡起来检查了一下，是彻底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