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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喵‐‐&rdo;狸花猫万般委屈,垂落旗帜般高傲扬起的尾巴,忍无可忍地瞪向十一。十一同样正忍无可忍地瞪向韩天遥。她的酒袋竟已在韩天遥手中。也许病中行动太过迟缓,她竟被双目失明重伤在身的韩天遥劈面夺走了酒袋。韩天遥淡淡道:&ldo;病中,不宜喝酒。&rdo;十一道:&ldo;那是我的酒!&rdo;韩天遥自己仰脖喝了一口,依然淡淡说道:&ldo;不许喝。&rdo;十一怒道:&ldo;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霸道?&rdo;韩天遥道:&ldo;有。而且我一向很霸道。十一,你居然不知道?&rdo;&ldo;……&rdo;十一终于无言以对。她也不管身子沉重虚软,踉跄起身便要去抢夺。她病得再厉害,也该比还在鬼门关打转的瞎眼公子强。韩天遥皱眉,忽手一扬,已将酒袋甩出。十一尚未及去接,但见亮汪汪的一团如水银光闪过,随即&ldo;噗&rdo;地一声什么被刺破,然后&ldo;啪&rdo;地掉落于地。竟是韩天遥听声辨位,出手如电拔出纯钧宝剑,将飞在上空的酒袋割了开来。绝佳的醉生梦死酒,便也化作亮汪汪一团水,慢慢在地面淌开。酒香四溢里,十一无语凝噎。她道:&ldo;这酒叫醉生梦死酒,千金不换。&rdo;韩天遥道:&ldo;若你病得丢了小命,万金不换。&rdo;十一待要和他争执,又觉厌烦。何况再怎样争执,碎了就是碎了,怎么也回不来;便如当年那人,去了便是去了,再怎样悔不当初,也无法活过来……忽然间又萧索了心。十一跌坐于地,卧到胡乱铺在地面的衣物上,喃喃道:&ldo;真该把你丢在那边喂狼……&rdo;韩天遥不答。相识两年,但他似乎并不知道这是个怎样的女子;而她同样也完全没去了解过他这个名义上的夫婿又是怎样的人。好在十一病势不轻,厌憎和烦恼没能持续太久,便又陷入昏睡。韩天遥侧耳静听,然后坐得离她近些,摸索着将地间的衣袍覆到她身上,又找到一方帕子,从储水的那只酒袋里倒出水来浸湿,敷到十一的额上。小珑儿年少,阅世不深,能不能找到闻府,能不能搬来救兵,都是未知之数。他们现在所能做的,只能是尽量自救。若十一能退烧,或者病得不那么厉害,他们便能觅路下山。花浓山庄夜间大火,必定有人报官,那些覆灭花浓别居的高手,纵然有着强大的幕后主使,也不敢在越山久留。只是前来验看的官员会是哪方的人,持怎样的态度,就不是他所能揣透看穿的了……☆、雨寒却归路(十)但十一始终未能退烧,额上甚至越来越烫,渐渐蜷在地上哆嗦不已。韩天遥觉出地上越来越凉,便知又是晚上了。深秋的山野已经很冷,山洞里更是潮湿阴凉,连韩天遥自己都有些作烧,被敷了不知什么药物的眼底又开始突突地疼涨。他再为十一换了一次额上的手巾,要倒酒袋里的水时,才发现水已见了底。韩天遥犹豫片刻,扶起十一,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拾起地上的衣物尽量将两人一齐覆住。被碰到的伤处阵阵疼痛,但彼此的体温交融,终于又让发冷的身躯舒适了些。十一并未挣扎,只是含含糊糊地低低唤了一声:&ldo;泓……&rdo;像是在唤谁的名字。先前,她好像还唤了另一个人的名字。韩天遥恍恍惚惚地想着,待要细听她会不会再唤谁的名字,却已支持不住,也靠在山壁昏沉睡去。山洞里便只剩了狸花猫蹲坐在他们身侧,凄凄惶惶地&ldo;喵喵&rdo;叫着,委委屈屈地去啃滚落在地上的玉米面馍馍。这对于一只尊贵的猫来说,简直是奇耻大ru,奇耻大ru……它啃了半只馍,开始认真地思考,要不要冒险出去抓两只老鼠,好给主人补补身子……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小珑儿的声音:&ldo;这里,对,就是这里……&rdo;&ldo;公子,公子!十一夫人!&rdo;韩天遥被珑儿连声唤醒时,犹疑身在梦中。他怀中滚烫,如抱了个柔软的暖炉。珑儿好似蹲在他跟前哭泣,他怀中的&ldo;暖炉&rdo;被人扶抱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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