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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ldo;明珠，你今年也有十三岁了吧。过两年，也该出嫁了。&rdo;

&ldo;祖母…&rdo;秋明珠羞红了脸，娇嗔的唤了一声，声音低若蚊蚋。

&ldo;您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rdo;她羞不自胜，别开了脸。

老太君见她这个样子，倒是笑了。

&ldo;这有什么，姑娘家迟早都是要出嫁的，难道你还在家里呆一辈子不成？&rdo;

秋明珠低着头，没有说话。

老太君叹了一声，&ldo;说起来，你和明月那丫头可是同年的，你比她大两个月。明月…唉！&rdo;

秋明珠回过头，疑问的看着老太君。

&ldo;祖母，你叹什么气啊？&rdo;

老太君摇摇头，又喝了一口茶。

&ldo;你今日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往日可不见你。&rdo;

秋明珠道：&ldo;祖母可是怪明珠来得少了？&rdo;她叹息一声，有些无奈道：&ldo;我也想时常陪在祖母身侧伺候啊，可五妹茶艺太好，我自愧不如。只怕祖母喝了五妹的茶，再喝我的，便觉得索然无味了。&rdo;

老太君顿时笑骂道：&ldo;难不成我还贪你一口茶不成？&rdo;

秋明珠笑着去挽老太君的手，&ldo;祖母，说起来，今儿个我可是见着了一件有趣的事儿呢。&rdo;

&ldo;哦？&rdo;老太君来了兴致，道：&ldo;什么有趣的事儿？&rdo;

&ldo;呵呵呵…祖母，您先听我给你讲个故事，然后我再告诉你是什么趣事儿。&rdo;

&ldo;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般古灵精怪了？&rdo;老太君佯怒的嗔怪道，眼中却不乏笑意。

秋明珠眨眨眼，&ldo;祖母，您就当孙女儿卖个关子嘛。&rdo;

&ldo;嗯，好吧，你且说来听听。&rdo;老太君向后靠了靠，神情慵懒。

秋明珠抿唇微笑，开始讲。

第十九章暗中相助

&ldo;从前有一个书生，他出身贫寒，自幼父母双亡，幸得左邻右舍帮忙，才得以存活。书生人穷志不穷，便是家徒四壁，也不忘挑灯夜读。那个村里所有年轻姑娘都喜欢他，就连村花，也对他倾慕有加。然，村花的父亲是村长。村长嫌贫爱富，阻止他们来往。那女子却性情刚烈，发誓非君不嫁，甚至与家里断绝关系，毅然决然离家出走，嫁给了身无分文的书生。书生很感动，对她呵护备至。不久，村花就为他生下一儿一女。三年后，书生要进京赶考，却苦于没有盘缠。万般纠结之下，他的夫人求到娘家，在雨中跪了三天三夜，才得家人怜惜，给予盘缠。书生对此，毫不知情。&rdo;

她的声音平缓温润，老太君不自觉听入了迷。

&ldo;后来呢？&rdo;

秋明珠淡淡一笑，笑容中却多了几分萧索。

&ldo;入京之路千里迢迢，途中盗贼横行，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银钱被抢劫一空。又突逢大雨，感染风寒，幸有贵人相助，才留下一条命。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救他的人是当朝权贵之家，更是蒙受天子恩宠，官拜丞相。丞相有一女儿，貌美如花，才气纵横，谈诗论赋，信手拈来。&rdo;秋明珠说到这儿叹了口气，&ldo;青年才俊，窈窕淑女，久而久之，怎能不动情？没过多久，那女子就怀孕了。丞相顾忌家风，将女儿许配给秀才。为了娶得高门贵女，书生隐瞒了自己早有妻室子女。可是却没想到，半年以后，家乡发大水，妻子带着儿女到京中找他。为了锦绣前途，为了世族门风，他狠心将原配妻子贬为妾室，却与那高门贵女恩爱和睦，风花雪月。&rdo;

老太君抿着唇，目光深邃。

秋明珠目光幽幽泛起一丝白雾，&ldo;乡下之女，出身贫贱，又替自己丈夫生下儿女，那出身高门贵女的正室如何能容忍？于是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转瞬间就变成心胸狭窄刻薄恶毒的狠辣妇人。那个时候书生已经官拜二品，碍于妻子娘家的权势，也贪恋荣华富贵，对糟糠之妻所受之苦视若无睹。连带着，对那女子的儿女也极为冷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可怜女子身心俱疲，又不堪遭受正室凌辱报复，终于香消玉殒。而她的一对儿女，也死在那高门贵女的手中。凄凄寒夜，孤坟森凉。&rdo;

最后一声叹息落下，屋中寂静得落针可闻。良久，老太君才开口了。

&ldo;明珠，你想说什么？&rdo;老太君自然不是笨蛋，秋明珠讲那个故事虽然平常，但是却非常符合时下社会。当然了，秋明珠讲这个故事绝非心血来cháo。诺大个京城，最不缺的就是高族门阀。大宅院里的弯弯绕绕，还不就是围绕正妻和小妾争宠的戏码？秋府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令老太君有些意外的是，秋明珠向来性子淡然娴静，和所有姐妹相处得也最为融洽。平时无论那些少爷小姐怎样在背后互相争斗讥讽，她总是站在角落里漠然以对。到底是谁，让她在这满园污秽硝烟中退去朴实，展露锋芒？

秋明珠抿了抿唇，淡然一笑，自是知道祖母虽然平日里看似温和，实则却也是精明至极。自己那点小心思，如何能瞒得过她。索性她便道：&ldo;等会儿，只怕沈姨娘和五妹要受苦了。&rdo;

老太君老眼微眯，&ldo;你看见了什么？&rdo;

秋明珠站起来，去搀扶老太君，也不再打哑谜，用一种很平和的语气说。

&ldo;三姐和五妹发生争执，三姐让丫鬟教训五妹，五妹不从，三姐愤然离去，七妹和三姐带着受伤的丫鬟去了大伯母院子。&rdo;她微微一笑，&ldo;我方才走过来，到现在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了，想来沈姨娘此刻正在大伯母屋中罚跪吧。呆会儿只怕五妹也得受到家法，毕竟三姐可是哭哭啼啼衣着狼狈的跑去大伯母那儿的。&rdo;

老太君脸色一沉，她自是知道这个孙女儿并非表面上那么温和无害。但是这个孙女聪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懂得在自己玩心计只会让自己厌烦。这般直白的说出来，虽然让自己听了不舒服，却也不会对她的坦率而产生隔阂。秋明珠说的话她自然是相信的，别说明玉那张狂刁蛮的性子，便是他的母亲大夫人，更是蛮横嚣张。早些年，仗着有老祖宗撑腰，连自己也不放在眼里，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至于明月，那丫头沉稳聪明，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责打明玉的丫鬟，除非明玉做了什么她无法忍受的事。再一个，便是她在演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