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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第2页）

&esp;&esp;“可难道因为你是女子，这些就都不算数了么？世上不该是这样的道理。”

&esp;&esp;“阿荀，只要这是你想要的，我便为你争一争。”

&esp;&esp;彼时的话仍在耳边，今夜的晏决明依旧如此望着她，说出了同样的话。

&esp;&esp;“阿荀，只要这是你想要的，我就为你争一争。”

&esp;&esp;程荀怔怔回望着他，不知为何，胸膛里越跳越快，一颗心好似骤然打起鼓来。

&esp;&esp;她移开视线，掩饰自己片刻的出神，竟有些语无伦次：“怎么，怎么可能呢……争一争，你要怎么争？”

&esp;&esp;晏决明看着她忽然紧张起来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一个笑，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

&esp;&esp;他说：“交给我就是了。”

&esp;&esp;生辰宴

&esp;&esp;半月后。

&esp;&esp;春日晴方好，枝头海棠开得正热闹，米仓胡同的张府却依旧沉浸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esp;&esp;刚过鸡鸣的时辰，胡婉娘便已衣衫整肃，早早离开惜春院，去了福善堂伺候。

&esp;&esp;自张家老爷受蔡党牵连入了诏狱后，整个张家上下都慌了神，原本身子就不大康健的大夫人更是一病不起。

&esp;&esp;除却两个早已出嫁的女儿，张家就只有张子显一个独子。张子显整日在外疏通关系，床前照料大夫人的，也就只有胡婉娘一人。

&esp;&esp;时辰尚早，天光还透着蒙蒙亮，可按福善堂的规矩，胡婉娘今日已然起晚了。她匆匆步行在前，丫鬟婆子紧跟其后，神情无一人是松快的。

&esp;&esp;踏出惜春院，一行人刚走到游廊上，一个小丫鬟想起什么，倒抽一口凉气，与一旁的陈婆子小声说了两句，又小跑着回院子里拿东西。

&esp;&esp;而陈婆子不满地朝那丫鬟的背影“啧”了一声，原本嫌恶的目光移到胡婉娘身上，又变得疼惜难过起来。

&esp;&esp;只见胡婉娘埋头向前走，目光空洞、脸色憔悴。刚上的脂粉遮不住她脸上的倦容，垂落的碎发也挡不住她消瘦得突出的颧骨。

&esp;&esp;不过短短半月，胡婉娘就变得如此模样，其中缘由，陈婆子自然知晓。

&esp;&esp;眼见私下无人，陈婆子悄悄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姑娘，打起精神来，夫人若看见您这模样，恐怕少不得一顿说。”

&esp;&esp;胡婉娘自嘲地笑了下。

&esp;&esp;“妈妈，若是我当真红光满面，恐怕她还要骂我是不是盼着她死呢。”

&esp;&esp;胡婉娘余光看着陈婆子欲言又止、最终只长长叹息一声的模样，心中很不是滋味。

&esp;&esp;这偌大一个张府，如今还真心为她着想的，也只有陈婆子一人了。

&esp;&esp;陈婆子是她的奶娘，而今已近六旬。早些年胡家还未倒、她仍在扬州做堂堂盐运使千金时，因为不喜陈婆子仍将她像小孩儿一样管束起来，便寻了个由头将她送回了溧安老家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