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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视野瞬间开阔，一轮圆月当空，皎洁盛辉洒落人间，此间月朗风清，天地一片静谧安宁，星影萤火，点缀其间。

远处，数只飞舞的萤火虫，穿花掠影。

&ldo;萤火虫？&rdo;苏鱼惊呼。

&ldo;苏小弟，倒是童真未去，与我那侄儿甚是顽劣，竟喜爱攀高爬树，萤火虫竟也让你欢呼雀跃至此！&rdo;王璨打趣道。

刘子嵋见沉闷了几日的苏鱼开心，自是也跟着起哄，&ldo;就是就是！小苏苏，如此不生我气了？&rdo;

ta们三人坐在参天巨木下，把酒言欢，苏鱼一人坐在槐树上，俯瞰潭溪山书院，星火萤光，点缀其间。

疏影横斜，碧水清浅，禽鸟已歇，万籁俱静，院中有暗香浮动。

一言一语，浅浅而谈。

人生，总有许多来不及，总以为来日方长，可尘世，哪里会给你那么多来日。

年少时，苏府庭院，亭台楼榭，他们院中，却也是，庭中有一棵高大古老的桂花树，枝叶葳蕤，层层叠叠，每逢桂花开放，香气袭人。

桂花树下，是一口古井。

夏日，大哥会为偷偷为她留下从府中厨房得到西瓜，为她在井中冰镇上许久，又凉又甜，甚是爽口。

秋日里，应她要求，架起的葡萄藤下，结了串串葡萄，还未成熟时，她总是骗他吃那满口的青涩。

曾经的他们也是这般坐在，望着星空，阵阵蛙声中，星空下，萤火中，谈论檀溪书院，山中轶事，府中八卦，京中趣闻。

童言无忌，倒是乱说了很多神话故事，自己乱编的，有道听途说的，倒是被苏衡把小人书画本子都收走了，不再让她看。

她总是偷偷溜进苏衡的书房，偷拿画本子，或者攒上月钱，偷溜出门，在街市巷弄里，看街长里短，看小摊小贩，或偶尔去蹭上别人娶亲，讨一杯喜酒，又或者混迹在养蚕，丝织，制盐所处，画下眼所见，心所至。

这些年，图画技能倒是增长不少，只可惜当不了那文人雅士，做不了六经国史，她更喜人间烟火气。

&ldo;大哥，你可知为何星河亘古？&rdo;

&ldo;月本无光，犹银丸，日之耀乃光耳，光之初生，日在其傍，故光侧而所见才如钩；日渐远，则斜照而光稍满。&rdo;

&ldo;月绕日转，天地自传，我感觉如此这般甚好！&rdo;

她竟不知这竟是最后的对白，他明明允了待休沐时，带她去一探阊门中华庭阁的繁华风流，从此无人践。

他应允的月下吹埙，从此缺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