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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对峙（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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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阳皇宫明光殿——

宫殿内金灿灿的一片，八个金色雕龙柱子立在殿中央，正红色的地毯从殿门一直延伸至龙椅下。祁清栎眼角下垂，瞳孔清澈，表情肃穆，锋利的薄唇自带三分野性。文武百官身穿官服整整齐齐站在明光殿内。

许沐言走出队伍，道：“回圣上，中元夜司天监起火一案已经查出作案凶手为御膳房太监赵喜。七月十五日赵喜在御膳房偷出两大桶油，当夜贿赂值守士兵周洪，要周洪同他一起将两桶油泼洒至司天监一楼，并放火点燃。赵喜承认火烧司天监是要嫁祸给宜安公主，但没有想到那时公主是在阁楼内的。”

祁清栎眼中闪烁着怒火：“他一奴才为何如此大胆，可招供出幕后指使之人？”

“赵喜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不承认有人指使。”

外面太监迈着小碎步至殿内禀报，宜安公主在殿外求见。

祁清栎让太监传召宜安进来，随后祁宁身穿紫色朝服，领着清梨，清梨手捧几本册子，表情从容，体态端庄，步伐稳健。两人沿着地毯走至殿中，齐齐跪在地上，祁宁将一张纸双手托举过头颅，道：

“臣女状告司礼监掌印岳忠贤有罪五则，其一，岳忠贤指使其义子玄文安排人火烧司天监。其目的一是嫁祸，设计让圣上将臣女逐出京城；二是他知晓臣女当晚就在司天监内，如果烧死或烧伤，正合他的心意。臣女手上拿的是司礼监玄文的供词，玄文就在殿外，等圣上传唤。”

高全小心地打量祁清栎的脸色，迈着小步下了台阶后，接过祁宁手里的纸张，并呈递给圣上。

祁清栎接过状纸，仔细查阅。

一绿袍文官直直站出来，质问道：“回禀圣上，司礼监岳掌印于昨日晚失踪，至今未找到，若单单只听信玄文一人所言，倒有失偏颇。不如等找到了岳掌印，再让两人当庭对峙。”

“冯大人，你是怕本宫诬陷一个阉人不成？”祁宁反问道，也没有看那个绿袍文官一眼：“岳忠贤就在殿外，圣上可传唤。”

祁清栎抬手，高全示意一旁的小太监将岳忠贤带进来。

玉蘅提着岳忠贤走进殿内，将岳忠贤扔到一旁，自己单膝跪下。

岳忠贤披头散发，身上穿着昨晚那套深蓝色长袍，松松垮垮，毫不齐整。他匍匐在地上，声音嘶哑道：“圣上，求圣上为老奴做主啊。”

祁清栎厉声道：“火烧司天监是你指使玄文，嫁祸给公主的？”

岳忠贤双眼含泪，一脸委屈地看向祁清栎：“圣上，老奴冤枉啊，老奴怎么敢对公主不敬啊？您给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万万不敢的。”

绿袍文官出声道：“圣上，岳掌印为了大梁鞠躬尽瘁，一直兢兢业业，从未做过越矩之事。单听玄文的供词不完全可信，需要再详查。”

“冯大人不必着急，岳掌印的罪不止一项。”祁宁道：“其罪二，八年前岳忠贤威逼太医院张淞更换太后药底，至古太后心疾发作，最后崩逝。”

满朝文武哗然，祁宁继续道：“张淞在太后崩逝后突然暴毙，张家人举家搬迁离开烟阳城。臣女找到了搬去永县的张家人，有岳忠贤曾转给张家的五间铺面以及五十亩田地为证。”

祁清栎猛地拍打身前的桌案，拿起面前一个砚台砸向岳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