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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整张脸得以完全展现，像是月光下的精灵。

桑嘉意有些紧张，然后就听到男人的哼笑声：“不好看？”

桑嘉意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有些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喉咙，刚准备说些什么解释的时候，雨霁已经垂下了头。

两人的脸离得更近，对方眼里的情绪一切都无从遁形。

“来，摘下我的面具。”

冷感的声音带着些融人的温度响起。

桑嘉意看着对方含笑的眸子，是那种偏狭长却不小的眼型，内勾外扬，有些凌厉的弧度。

瞳仁漆黑，睫毛纤长舒朗。眨眼间，竟显得有些温和。

很好看的一双眼。

眼睛很好看，嘴唇也很好看。

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会不好看吗？

仿佛被对方蛊惑了般，桑嘉意缓缓伸起了手，一手扶住面具。

面具仿佛都带了对方脸上的温度，惹得他手指轻微的抽动了一下。

另一手伸到了男人的脑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他太过于紧张，扯了半天都解不开那个结。

雨霁笑着说：“还扯下去，要打成死结了。”

桑嘉意“噌”的一下，脸就红了。

然后男人伸出手，带着他的手找到了源头，轻轻一扯，面具就缓缓的向下滑动。

男人冷白的肌肤在月光下一寸一寸展现。

一半是诡异的裂纹面具，另一半是如玉容颜，带着一种强烈的对比冲击性。

然后，男人如谪仙般的面容尽数展现，桑嘉意整个人楞在原地。

很好看的一张脸，足以令人惊艳的一张脸，还是他见过的一张脸。

那天在云琅阁，廊亭倚红柱的男人手夹一支烟，猩红火光明明暗暗，白眼缭绕。

清冷中却又带着一丝罂粟般的致命吸引力。

桑嘉意张了张嘴，大脑一片空白，最后开口说到的却是：“不是不好看吗？”

简霁站直了身子，修长手指拿着自己的那个裂纹面具，听到这句话笑了出来：“我觉得我自己不好看，不允许我有这样的认知吗？”

桑嘉意脑子晕晕的，原本想的是，雨霁老师骗他！

可现在立马又被逆转了想法，原来是觉得自己……不好看吗？

一阵寒风刮过，桑嘉意清醒了过来。

不对！

面前的男人是雨霁老师，那天雨霁老师在和voice工作室的老板靳飞在吃饭，而且靳飞也认识他，知道他是桑子。

过去一阵子和雨霁老师相处的所有细节历历在目，像是幻灯片一样，在他的眼前晃过。

最后一切停留在某次的直播的弹幕上大家的齐呼——

这里有人骗小孩啦！

桑嘉意脸都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或者都有。

“你骗我！”

简霁扬了下眉：“我骗你什么了？”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桑子长什么样？”

简霁大方点头承认：“是啊，可我没骗你啊，我从来没说过不知道桑子什么样子这样的话。”

桑嘉意一双明眸仿佛带着火光的看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