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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太疲惫还是其他缘故，沈祁晚上睡得很香甜，他一觉醒来，还差十分钟六点。时间紧迫的他也来不及做其他的，匆匆洗了把脸就往楼下走。“沈医生早~”沈祁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实际却打量着这突然出现在医院里的女护士。他站在一楼，瞥了眼护士胸前的工作牌，不经意般的闲聊:“胡护士今天早上来上的班？”“不是啊，”被称作胡护士的女人眼珠子一转不转的看过来，“沈医生不要乱说哦，我昨天一直在值班呢！”沈祁握住被他缩小成水果刀大小的砍刀，抬抬眼皮:“可我昨天……”胡护士咧开一个二十厘米的笑，整个牙龈都露在外面，沈祁这才发现，她没有牙！胡护士嘴张着，声音从肚子里发出来:“沈医生昨晚不是还大半夜的回来了一次吗？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昨晚病人都很安静哦！”沈祁沉默，胡护士也不介意，她笑了笑，“沈医生别忘了去查房哦，快六点半了呢！”她将怀中的病例和钥匙递到沈祁怀里，还对着沈祁眨眨眼，面无表情的僵硬脸颊上微微冒出一直白色的蛆，她淡定的把蛆戳进去，然后做了个打气的动作:“加油！”沈祁:“……”他看着胡护士离去的背影，低头看起了手中的病例。总共有五个病人，三个在二楼，两个在三楼。其中，昨天他开的两扇门的病人分别叫于娇娇和齐风。他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下，准备先去看那个小女孩，再去看齐风。沈祁抱着病例表踏上二楼，二楼楼道和他昨晚看见的都不一样，干净整洁，一夜之间仿佛所有的脏乱痕迹都消失一空。在二楼的护士台旁边，所有的病房门都变了，从昨晚密密麻麻的不合格小房间，变成了一层楼只有四个房间的豪华病房。就连病房的门上都多了一个小透明窗，便于观察内部情况。他目光沉了沉，拿出兜里的钥匙准备开门。随着门打开，病人没开窗，里面黑乎乎的，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人影瑟缩在重新出现的大病床上，久久不曾言语。沈祁对这些突兀的变化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尽可能的放缓了声线:“于娇娇？”那边沉默了很久，总算开口:“沈医生好。”“嗯，”沈祁也不敢随意开窗开灯，就这么摸黑和于娇娇说起话来，“最近感觉怎么样？”根据他手上的病例，这位于娇娇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她有很重的幻想和妄想，于是被送了进来。于娇娇声音轻轻的:“我很好啊，沈医生。”她骤然抬头，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表情:“沈医生，你相信，人的脑里有另一个世界吗？”沈祁想了想，觉得自己也不知道专业的精神科医生会怎么回答，于是就随口答了一个:“相信吧，你见过？”“哼，”她轻轻哼笑了起来，“我时常感觉我脑里有一个真实的世界，他们像一个个的恶魔，不停地在我脑子里围堵我，我感觉，我随时在崩溃的边缘。”沈祁一本正经的记下她的感觉，然后继续问:“然后呢？他们还做什么了？”于娇娇微微低下头，揉搓着自己的手指:“我当然是把他们都宰了啊！我那么强，随便露出些紫金光就能让他们全都趴下了！只是，他们真的好吵啊！”沈祁心中一惊，紫金光？他想起当时从江熙手中冒出的那一点光芒，有些好奇的追问:“是你自己发出的紫金光？你还看见什么了吗？”女孩沉默了会儿，反问:“沈医生，你能救救我吗？”沈祁坚定道:“当然。”女孩将头埋入两腿之间，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很难受。”沈祁柔声道:“好，我会想办法帮你的。”他再例行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才开始前往下一个病房。心底却对于娇娇的话琢磨了起来:脑中有另一个世界？脑内风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两道门间隔不远，几乎是一步即达的地步，沈祁先是从透明窗口看了看，确定病人好好的坐在床上，没有任何攻击风险后，才开门。沈祁:“齐风？对吗？今天感觉怎么样？”齐风歪了歪脑袋:“我很好。”沈祁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病例，齐风，双重人格障碍，人格互补，有……沈祁抬头:“昨晚为什么想出去？”齐风疑惑:“沈医生，你说什么呀？我昨晚很早就睡了啊？”沈祁沉吟:这齐风是不知道自己昨晚出来了副人格，还是人格没有转换，是他在撒谎？他斟酌着语气:“你认识江熙吗？”齐风满脸茫然:“江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