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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魏国五万大军南下的消息,昭奚恤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慌张的神情,只是自顾自地取过了身旁的一份竹简。
视线落在手中竹简之上,就听昭奚恤淡淡地问道:“此番的魏军主将可是魏相公叔痤?”
听到祖父的询问,昭阳将手中的帛书重新确认了一遍之后,这才沉声回答道:“不是魏相公叔痤,而是魏国司马公孙颀。”
当公孙颀的名字出现在耳畔,昭奚恤随即将手中竹简落在了几案之上,一道清脆的声响过后昭奚恤的命令出现在了大帐之中。
“帛书拿来我看。”
“喏。”
眼见自己祖父目光之中满满的凝重,昭阳不敢迟疑,当即将手中那份帛书递到了昭奚恤的面前。
片刻之后,等到昭奚恤的视线缓缓从帛书之上移开,昭阳这才带着几分好奇询问了起来。
“令尹,这个公孙颀是何许人也,您为何对他如此忌惮?”
听着身前昭阳的询问,回忆着自己在文书之上所看到的一段段文字,昭奚恤的眼神之中更添了几分凝重。
“你可以莫要小看了这位魏国司马,他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给予了昭阳这一个告诫之后,昭奚恤随即轻声发问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魏国内乱吗?”
“当然记得。”迎着昭奚恤的目光,昭阳沉声说道:“当时令尹说按照魏国的国力,就算是赵国、韩国合力也无法击败魏军。”
“魏国之所以会在浊泽之战中兵败韩赵联军之手,乃是因为魏国国内公子争位,国力无法完全发挥出来罢了。”
“令尹还告诫末将,最危险的敌人往往并不来自外部,而是存在于身边。”
对于昭阳能够牢记自己当时的告诫,昭奚恤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却是生出了几分满意。
“你可知道魏国内乱之中,劝说韩国、赵国联合发兵的人,正是这位魏国司马……”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从离开安邑前往赵国面见赵侯,到南下韩国说服韩侯,昭奚恤开始为昭阳详细地介绍起了公孙颀在那场魏国内乱之中的所作所为。
等到昭奚恤的声音落下之后,昭阳沉声感叹道:“如此说来,公孙颀的才能确实是不可小觑啊!”
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昭阳的目光之中忽然浮现了一抹惊疑,“如果公孙颀真的按照令尹所说的那般,魏侯就算不将其视为生死大敌,也必然是除之而后快,那为何……”
“为何还要授其司马高位是吗?”反问了一句之后,想到这段时间以来魏国在战场之上所取得的一场场胜利,昭奚恤随即沉声说道:“古来凡是能够成就大事的人,必然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行常人所不能行之事。”
“昔日管子曾经箭射齐桓公,但齐桓公不计前嫌,这才有了齐国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的霸业。”
“如今的魏侯却有齐桓公的遗风,不计先前的仇怨,为魏国收取了一位旷世大才。”
公孙颀算大才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除了在之前的魏国内乱之中所显露出来高超口才之外,其在军事之上的才能也是毋庸置疑的。
从短短时间之内连取韩国数座城邑,到马陵之战中以少胜多击败韩军主力,再到携大胜之威围困韩国都城新郑。
可以说,在魏国与韩国的这场战争之中,公孙颀将自己的军事才能展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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