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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的仪器没错吧？医生的眼睛没错吧？给我们看结果的，还是主任呢！”于沫沫增大了音量。“呃……”这些人卡巴卡巴嘴，没回答上来。“我闺女好好的，你们污蔑她，毁她的名声，我可以告你们，让你们被关起来信不信！”于沫沫厉声嘶吼。几人终于放弃了抵抗。在沈怀念眼球快要跳出眼眶的惊讶眼神中，于沫沫才如脱力一般坐回到椅子上去。于沫沫初步估计，自己的心跳应该在一百二以上。跳的这么快，跟这些人吵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更多的，还是引起吵架的因素。如果这些人说的，不是「怀孕」这个点，于沫沫绝对不会这么激动。天知道，当时她「腾」的一下站起来，冒了多大的胆子。这么多年被沈立舟说的，胆子少了七八成。更何况要面对的，不止一个人。“妈妈，你好勇敢！”沈怀念愣了半晌，才想起来竖起大拇指，惊叹一声。在沈怀念的印象里，母亲向来是对父亲言听计从。即便父亲不对，也不敢说一个不字的。这些人虽然不是父亲，但他们这么议论自己，母亲敢直接吼回去，在沈怀念记忆中，不能说没有，至少是罕见的。“叮咚——”短消息提示音响起，沈怀念拿出手机一看，不是自己的。往母亲那边看，原来是父亲发来的短信，问母亲还有多长时间结束。他在附近谈生意，马上结束了，正好顺路接她们回家。母亲看了眼滴瓶，回复道：“还有一瓶没打完，还得有半个小时。”“打几瓶啊用这么久？又推销没用的药了吧？”父亲又发过来一条。“没有啊！就两瓶。之前检查来着。”母亲解释道。“一个发烧检查什么身体？就是有俩钱，烧的！”父亲的话里已经明显流露出不悦。“检查一下，没事不也安心了么！孩子突然发烧，不检查检查也怪担心的。”“得了得了！”父亲不耐烦的态度已经顺着母亲的手机溢出屏幕，“继续打吧！我先开车回去了。”然后，手机里一片安静。母亲不再回复，父亲也不再发消息过来。她说不饿，母亲就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包子。咬着咬着，眼泪就跟珠子似的往下掉。这么多年，母亲早就养成了无声哭泣的功力。要不是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沈怀念在旁边都不知道母亲哭。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塑料袋上，慢慢汇成一点小水汪。本来因为送她们来医院，对父亲刚刚燃起的希望小火苗，因为几条短信，瞬间被熄灭。“妈妈，那一会儿我们怎么回去？”沈怀念看看滴瓶，转身问于沫沫。于沫沫伸手探了探沈怀念的额头，不烫了，烧已经退了。但要说走回去，对于刚退烧的沈怀念来说，还是有点不现实。要是没有车，就算母亲能扶着她来医院，到这都不一定累成什么样。这要是走回去，只能说她不烧了，母亲不至于那么累。打车怕晕，坐公交还怕是病毒性的传染别人。于沫沫一咬牙，走回去就走回去！没了沈立舟，还不活了？“大夫，这瓶药打完了！”于沫沫抬头一看，药马上就剩管子里那么多了。再晚点就该回血了，马上去找人了。沈怀念也学着盯滴瓶。但是这时候她盯着，好像没什么用。换药不用拔针，她又不敢直接把药拿下来。护士长被于沫沫找来，换了药，沈怀念端起小馄饨，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虽说因为楚子茗还是没什么胃口，但是一会儿得走回家去，运动量不小。沈怀念想着先让肚子里有点食物。煮面不然刚退烧，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要是不吃点什么，腹中空空，走这一路，说不定还得有别的事。沈怀念就着汤，一口一口吃了半碗馄饨。身上长劲了不少。于沫沫，则是就着泪水，一点一点的吃着包子。都饿着肚子，但是两人吃的都很慢。能七八分钟吃完的饭，愣是吃了半个小时。等两人吃完了，第二瓶药又见了底。“大夫，药打完了。拔针！”于沫沫又去喊人了。沈怀念则是把自己和母亲吃完的东西收好，放在没打针的手里攥着，等拔完针了把东西扔垃圾桶。拔完了针，于沫沫搀扶着沈怀念，小步小步往医院外走。近半小时的车程，可够她们娘俩走一阵的了。“女儿，吃得消吗？”于沫沫担心道。沈怀念点点头，“头不沉了，刚刚吃了东西也有劲了！别说回家，往返都没问题！”说是这么说，但沈怀念还是觉得双腿发飘。要是没有于沫沫扶着，就是走路，沈怀念也是找不到重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