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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棠一进屋，连背包都没脱下，径直往顾诚房间里走，徐艺瑾有些好奇，迈步跟上，停在门边。房里亮灯，顾棠坐在床边，一手拿手机，另一只手翻本子，一页页，在拍照。徐艺瑾低声问，“需要帮忙吗？”顾棠摇头，手中动作不停，“艺艺，冰箱旁边有一箱矿泉水，你自己拿，先喝点。”徐艺瑾“嗯”一声，不再打扰，转身去找水。再次回到门边，顾棠似乎已经拍好照，却呆呆地坐在那，不知想什么出了神。这是顾诚的房间，徐艺瑾不好直接进去，敲了敲门，轻声道，“棠棠，你还好吗？”“嗯？”顾棠闻声，猛地挺直背脊，回过神来，轻呼口气，微微扯唇，“好了。”她拿着笔记本起身，若有所思地看着书桌，稍稍侧身，在心里说，“爸，对不起。为找到线索，为找到你，我只能先将它交出去了。”自从懂事起，顾诚就教育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除非得到当事人的首肯，否则，绝对不能窥探，或将人家的秘密泄露出去。从对这些话似懂非懂，到现在极其认可并付诸实践，她觉着有些对不起老爸，却也无可奈何—形势所迫，她必须如此！这个笔记本上零零散散的记录，应该都是一直以来让顾诚困惑不已的东西，也许从中能够获取相关线索。无论如何，事到如今，只能一试！看着顾棠一脸凝重，特意用一个塑料袋小心翼翼地把笔记本包住，再放入背包，徐艺瑾心里纵有万千疑惑，也没有出声询问，而是安静地跟着她上车。直到车子停在江城刑侦总队门口，她眼皮一阵狂跳，抓住顾棠的手，紧了又紧，呼吸急促，“怎么回事？”话音一落，惊得司机大哥转过头来，一脸警惕地看着两人，另一只手扶门，似乎一有情况，他就会立刻推门而出，直奔警察局！前头的动静有些大，顾棠有些哭笑不得，反握住徐艺瑾的手，扯出一丝笑，“我没事，只是过来送资料。”“师傅，麻烦开锁，我们下车，谢谢。”“哦，好。”司机大哥额头渗出不少汗，却不敢放松一分，打开门锁，一路紧盯着她们下车，直到两人走进去，他才长长出口气，后背早已湿透。“你吓到人家了。”徐艺瑾回头瞧一眼，发现车子还没开走，司机打开窗，似乎在透气？“是你。”顾棠没好气地白一眼，又道，“我一会进去有点事，你在外头等我一下，回去再和你细说。”“好。”徐艺瑾又不傻，来到这儿，她要是追问不该问的东西，是不是会被请进去喝杯茶？林尚飞出来，看见顾棠在门外与一个女人说话，看样子是一起过来的，他微微蹙眉，轻咳一声。顾棠闻声，朝徐艺瑾挥手，转身快步走过来，“飞哥。”林尚飞微笑应下，收回视线，走两步，才问，“那位是？”“我好朋友。”顾棠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叫徐艺瑾。”顾棠郑重地将笔记本交出去，办好相关手续，再三拜托林尚飞，并再次叮嘱有消息一定要尽快通知她，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拦下。“飞哥？”顾棠以为还有事要交代，一双亮黑的眸子眨了眨，“什么事？”林尚飞脸色微变，凝着她两秒，摇头轻笑，“没事，路上小心。”“好的，谢谢飞哥。”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林尚飞双手紧握成拳，满腔情绪却找不到出口，积聚在心头，久久散不去，直到……脑海里再次出现那张清冷的脸廓。那道声音飘渺如烟，却一字一顿砸在他心头。“我和她认识快……二十二年了吧。”原来，并不是这位教授的关注点与普通人不同，而是……自己那三年对上人家的二十二年，根本没有可比性！林尚飞懊恼地想捶地！那人却轻飘飘地再次抛出一记重磅炸弹，让他无话可说。“七年前……就开始交托了么？”顾棠一出来，说再陪她去看一个人，徐艺瑾点头说好。两人之间的默契像是与生俱来一般。一番折腾，已经到上午十点，顾棠没有提前打电话，想给褚灵一个惊喜。在楼下水果店挑了褚灵最爱的榴莲，好大一个，价格显然不低，看得徐艺瑾都忍不住啧啧出声，“这什么交情？还是个榴莲控么？”顾棠点头，“是，超级榴莲控！”徐艺瑾对这玩意不感冒，那味儿说不上喜不喜欢，反而盯着旁边的车厘子一个劲地咽口水。“徐大美女，眼馋？”顾棠笑道，“一会下来，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