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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给林队。”柘湛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更显醇厚。顾棠见他眉眼舒缓不少，拿出手机，正要拨号，又道，“你在旁，提醒一下，我怕我漏说什么关键点。”男人闻言，倏而一笑，目光定格在一处，探出手，指尖挑起落在额前的几根碎发，别到她耳后，声音柔和轻缓，“好。”他语气是一贯的温和，眸中的珍惜毫不掩饰，看得顾棠胸口一暖，心里某个地方软软的，粉润的嘴角溢出一丝羞怯而甜蜜的笑。柘湛的注意力都在她手机屏幕上，并没留意到她微变的表情。“快速拨号1？”“什么？”顾棠有些莫名其妙，顺着他的视线往回看，瞳孔微缩，嘿嘿一笑，锁屏。快速拨号1的位置，原本是顾诚的手机号码。前两天，因时不时要联系林尚飞，她索性把他的号码设置成快速拨号1键了。这种被当场抓包的情况，很不妙！幸好，顾棠的反应够快，而且求生欲极强，在某人晦暗不明的目光下，迅速将他的号码设成快速拨号1键，林尚飞的号码则直接被丢回到普通通讯录列表里去。某人的名字明明只有两个字，却偏偏让他瞧见自个手机号码上有三个字，额角一阵猛抽，脸色越来越差。顾棠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操作，正大光明地删掉“狗教授”三个字，规规矩矩地换回人家的本名。某人的眸光愈发幽深，顾棠看得一阵心惊胆战，赶忙出声，“好啦好啦，有什么晚点再说，我得先联系飞哥！”谈及正事，柘湛立即敛眉，脸上恢复平静，扬眉示意她可以了。若不是这间更衣室里有恒温空调，顾棠早就憋出一身汗来。一通电话打下来，如芒在背，她声音都在发着颤，只因某人盯着她的模样，像极了上学那会的监考老师！边上传来敲门声，还有程景笙十分欠扁的声音，“喂！我要下班啦！”这时，顾棠的手机震起来，李晓晓来电。四目相对，柘湛点点头，顾棠接起。“师姐，你忙完了吗？快12点了哦？一起吃饭再回吧？”李晓晓好像豌豆射手，哒哒哒地说一通，才问，“师姐？”“嗯，在听。”顾棠轻推柘湛一把，挑眉，指了指门，让他去招呼程景笙。柘湛展颜一笑，轻捏她的脸颊，托起她的手，轻轻在手背上落下一吻，这才转身朝门口走去。某人一离开，空间都没有那么逼仄了，顾棠稍稍舒口气。李晓晓又追问，“师姐？你在忙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嗯，我这边手头还有点事没忙完，你先……”本想说“先逛着”，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她继续道，“你先回去。我还不知忙到几点。”“不急不急，我可以等你。”李晓晓似乎想起什么，又道，“今天滨江路那的古玩街有鉴赏大会，我先过去兜兜，你忙完，打给我啊！”“好。”顾棠眸光微闪，想起褚灵的话。那间问古堂，不就也在古玩街上么？她突然也想去鉴赏大会转转了。敲门声响起，柘湛走进来。顾棠立在穿衣镜前，整理着装，从镜中清晰可见，男人笑得一脸温润，缓步靠近，停在她身后。见他笑容渐深，顾棠心尖止不住地颤了颤，转过头来，对上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心跳加速，稍稍别开眼，声音轻颤，“怎么了嘛？”“啪嗒。”顾棠循声看去，眸光一滞。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似竹。掌心托着一个红绒面小盒，盒盖打开，两颗钻石耳钉嵌在宝蓝色的绒布里，闪着耀眼的光芒。顾棠缓缓抬头，再次对上他的目光，心跳忽地慢了半拍，又迅猛地跳动起来，嘴唇一张一合，她却一下子忘了要问什么。柘湛抿唇轻笑，慢慢靠过去，额头相抵，两人因为靠得太近，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却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心跳声。“棠棠，你的心跳声告诉我，你是喜欢的。”那一声轻柔的“棠棠”划过耳廓，准确无误地落在心尖上，一股热血翻涌而上，直冲大脑，她两耳一阵轰鸣，愣在那里。柘湛轻轻地为她取下原来的耳环，把这对耳钉给戴上去。做完这些，顾棠还是一副呆呆的模样，看得他一阵好笑。他忍不住又凑上去，啄了一口她粉嫩的脸颊，勾着唇，露出一个很张扬的笑容。“我，我，我……”顾棠总算回过神来，脸早就红得不成样，一头栽到他怀里，死活不肯抬头，呜呜呜地直嚷，“丢死人啦……”“不怕。”柘湛搂紧她，轻柔地拍着背，一点点给她顺毛，“我不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