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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路灯下的林质看起来很瘦，比赵程飞印象里的还要。而就是这样一个人，替他解决了此刻的难题。“林质。”赵程飞又喊了一遍。“我不聋，”林质无奈，朝着赵程飞的方向走了回去，“害怕？”“……我有什么好怕的。”“不怕啊……”林质趁赵程飞不注意拍上他的胳膊，“那你抖得跟筛糠一样？”“我没抖，”赵程飞用左手压着右手，可两只都在抖，压着也没有用，“是外边太冷，我穿的少，冻的。”“哦，这样，”林质假装相信，下一秒又回怼，“别以为我真看不到了啊，你刚签字的时候抖得更厉害。”赵程飞心虚，嘟囔着却说不出话。林质得寸进尺，故意逗赵程飞：“用不用我上去要份解约书的复印件给你，让你看看你签的名？”“别了别了，”赵程飞憋的脸都红了，手下意识抓紧林质的胳膊，“快走吧，我可不想再来这儿了。”“嗯，你的确是不想，”林质余光到自己被赵程飞抓着的胳膊，最后还是没挣脱开，顺势用另一种手去捏赵程飞的脸，“不过我说你啊，第一次还瞒着我，约在个咖啡店见面，你要是第一次就来这儿那钱也不至于扔出去。”如果第一次赵程飞来的就是公司，林质可以直接问他来这里做什么，有了原因，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情况。可赵程飞就是想瞒着，画一幅画看起来真的很费时费力。林质既然想休息，他虽问不出原因，但也能理解。谁不愿意天天躺在家里。“疼疼疼——他们定的地点，又不是我决定的……”赵程飞送开林质的胳膊，又把手搭在了林质手上，“钱我会还你的，不过等我综艺的片酬出来……”林质愣了一下，手从赵程飞脸上撤了下来。“用不着。”林质转过身，朝赵程飞摇了摇手。“画画这么挣钱啊？”林质每走一步，赵程飞就追上一步，追在他身边问个没完，“你是不是什么隐藏的‘巨鳄’啊？”他们虽然解约早，没耗费人力物力，但终归是违约方，按130％赔偿，大概花了十五万左右。“巨鳄个鬼，刚刷卡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到我卡里的余额，”林质白了赵程飞一眼，“亏着你现在还没红出圈，不然可就不是十五万能解决的事了。”而赵程飞只是拼命回忆余额，后知后觉：“哦……所以页面上显示的‘250’是你啊。”林质一脸黑线：“你才二百五。”赵程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尬笑：“……我是说余额，余额。”“你嘴不好使，眼神也不好使了？”林质特地纠正，“我卡里还剩二百五十块六毛一，严谨点。”“六毛一能有什么用啊……”“怎么没用，买……”林质想了下，“买包辣条总够了吧？”“……啊？”“啊什么啊，你不会没吃过辣条吧？”“谁没吃过，校门口都有卖的好吧！”赵程飞反驳，但很快就低下头，像是变了一个人，“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吃。”“为什么没想到？”两个人就这么走在路上，林质问，赵程飞回答。“你刚才跟那个老板说话，总让我觉得你谎报自己年龄了，”赵程飞仔细看林质，“可看上去又不像。”“是吗？”林质轻笑，“那我看上去像多大的？”“你说你比我大三岁，但我总觉得，你最少比我大十岁，”赵程飞有些不好意思，“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林质突然停下脚步，赵程飞显些刹不住车。林质哑声，却故作轻松：“多历练历练就好了。”“哦……哦对了，”赵程飞想起刚才的话题，“我那档综艺应该是下周播，我会还你……”“都说了不用。”林质语气格外坚定。“为什么？”赵程飞不解，“那可不是比小数目哎。”虽说在现在这个娱乐圈，十五万还不够明星保养一次，但对现在的赵程飞来说，依旧是个天文数字。“没有为什么，”林质挑眉，有点欠的勾起嘴角，“让你欠着别人点，长长记性。”“啊——”在欠这一方面赵程飞可是行家，“那这意思是我可以白嫖啦？”“你想得美。”“还有期限呢？”“嗯，”林质应下，“应该就到……我解约的时候吧。”“那是什么时……”赵程飞话都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林质说的是什么，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你还想着走呢？”和林质在一起工作的时间不长，但就是这短暂的相处，赵程飞就仿佛忘了，他们其实认识并不久，林质签的合约也随时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