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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第3页）

末了，便将一切罪责都通通归咎于女人的头上。

小叶越听越气，柳眉倒竖，杏眼圆瞪，扬手就是“啪啪啪啪”四个大耳刮子向他脸上抽去，手法快得连影子也难辨。

直到她打完，薛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

细皮嫩肉的脸颊登时由白转红，五个指印清清楚楚，肿起老高。

“你敢打我？”薛斌怒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打你又如何？”

小叶沉声道，“明珠为你至此，你不好好待她，反而在这里胡来。便就是薛庄主在此，我也照打不误。也好叫他瞧瞧，自家养了个什么东西。”

“你！”

“什么你你我我的。”小叶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一拽，看着他说道：“从现在起，我问你一句，你就老实答一句。否则…”

她又举起巴掌，“我就再抽你。”

“是，是…女侠你问…你问…”

“施大姑娘去哪儿了？”小叶问道。

“她…她和叶盛兰，待在梁妈家里。”薛斌道。

楚留香和小叶相视一眼，便有了接下来的打算。

这下小叶已经可以确定，这出所谓的“借尸还魂”不过就是两对情侣为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精心设计的一场闹剧。

施茵要和叶盛兰私奔，左明珠想嫁给薛斌。

和薛斌订下婚事的正巧就是施茵，那么只要“左明珠”成了“施茵”，这桩婚事也就是水到渠成了。

“你们从哪里弄来的尸体？”楚留香想起那晚夜探施家庄，在灵堂中所见的棺木里分明躺了一个人。

“那…那是…”薛斌的眼神开始乱飞，不断心虚地往一旁瞟去，也就是那个女子的所在。

“是什么？”小叶右手微抬。

“是石凤云！她，她是我曾经私塾先生的女儿，今年生了重病，药石无医…所以就…”

女子呜呜咽咽的哭声传来，小叶回身一瞧，只见自己那件石青色锦缎狐裘大衣被抓得皱皱巴巴，上面斑斑点点满是泪痕，好似二妃泪洒潇湘而化的竹节。

“你个禽兽！”

她边哭边骂道：“我姐姐都是为了你…你竟然…让她在死后也不得安息…”

“不！不是我！是侍剑！”薛斌赶忙为自己辩白，“你姐姐喜欢的是侍剑！不信，你可以现在去你姐姐的坟前看，他还在那里祭拜呢！”

石绣云怔愣住了，没有说话，痛苦地将头彻底埋进了衣领处的绒毛里。

到了此时，一切真相大白，在场却没一个人开心。

就连小叶这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也没有半点成功破解迷局的喜悦。

她和楚留香一块儿走出了那间小屋，身旁还多了个石绣云。

至于薛斌，小叶一松口，他就一溜烟跑走了。

举目四望，这片枫林好似也没有来时优美。反而多了几分萧瑟寂寥，透着一股沉沉暮气。

小叶让小秃子和小麻子送石绣云回家去。

“石姑娘。”小叶帮她紧了紧裘衣的领口，一片枫叶恰巧打着卷落到了她的发间。

她伸手帮她摘下了那片落叶。

小叶将枫叶拿在手里，捻转着叶柄，莞尔一笑，抬头复对石绣云说道：“小叶有幸，能结识你这般有胆有识的真性情好姑娘。晚枫晓意，也来庆贺。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将这片枫叶转送于我，权作你我相识一场的纪念？”

石绣云脸上泪痕未干，有些怔忡地望着小叶。

形容俊美，心性灵清。

她只怕这普通冗长的一生里，也不会再认识第二个这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