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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凤拱手称颂。
在他心中,主公睿智英明,一眼看破了刺客实属正常。
阿甲却不这么想,今日那人是个经过了长期训练,经验十分老道的刺客。
他潜伏在人群之中,即便换做从小接受训练的自己,也未必能识破他的伪装。
主公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呢?
她心中痒痒,很想向主公讨教这其中的关窍。
但她从小接受的训练告诉她,在主公的身边,应该保持低调,尽量让自己显得没有存在感,才是一个合格的死侍该有的行为。
不能问东问西,她对自己说。
程千叶看着眼前这个面上毫无表情,心中却澎湃着旺盛的好奇心的年轻女孩,觉得很是有趣。
可是她也没法解释,所以只能岔开话题。
“能不能查出是谁派出的刺客吗?”
程凤道:“臣已下令封锁全城,搜寻刺客,希望能有所斩获。”
阿甲却说:“我觉得他们有可能是宋国的人。”
“宋国?”
程千叶很是诧异,那个软弱胆怯,败在墨桥生手中只能割地赔款乞求退兵的宋国?
“我也只是猜测,”阿甲说道,“宋国的军队战力柔弱,但他们在培养死侍和间谍方面却特别注重。
听闻他们的太子姬昂就养了数百的死侍在身边,多是一些年纪尚幼的少年少女,他们的头目名叫桀,传闻中的形态年貌,就和今日遇到的那个刺客十分接近。”
“那个桀,我出使宋国的时候也曾听闻其名。”
程凤想了起来,他抬头看向程千叶,“周子溪大人的双腿,就是被此人废的。”
此刻的周子溪,正坐在楚国国君楚安侯的大殿之上。
周子溪的旧国魏国和楚国国境相邻。
楚安侯还未继承爵位的时候,曾在魏国游学,和当时年少成名的周子溪是知交好友。
此刻他看着坐在轮椅上双腿已废的故人,不胜唏嘘:“当年犬戎肆虐,魏国国破,我国也是自顾不暇,想不到子溪你竟遭此大难。”
楚安侯站起身,来到周子溪身边,扶住他的肩膀:“天幸你我兄弟还有再见的一日,你既然到了我楚国,就别再走了,我必定好好待你。”
周子溪行礼道:“多蒙侯爷抬爱,但在下如今是晋臣。
在下来到楚国,乃是奉我主公晋越侯之命,约请君上共讨犬戎。”
殿上陪坐的一位大臣杨俞嗤笑了一声:“既然求我国出兵相助,就该派一个正经的使臣来,难道你们晋国连个有腿的人都没了,还非得派一个残废来我楚国。”
“子溪乃是孤的好友,杨公不得如此。”
楚安侯象征性的斥责了两句,转身回到座位上,“出兵之事可慢慢商讨,子溪远道而来,且先好好休息几日,让我设宴为你接风洗尘,一叙别情。”
周子溪随行的侍从,见到楚安侯如此怠慢,无不心中愤愤。
但周子溪倒是若无其事,仿佛听不出杨俞和楚安侯的轻慢之意一般,拱手行礼道:“我大晋人才济济,先据犬戎于汴京,两年之内,得琪县,败宋国,夺郑州,何其壮哉。
如今我晋国左更将军墨桥生已率十万大军直逼犬戎镐京,又何须楚军相助?
若不是我念着同侯爷多年故旧之情,特意在我主公面前请命,主公他根本就没有遣使来楚地之心。”
楚安侯诧异道:“子溪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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