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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起身的同时，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温书遥的发顶，“遥遥你先吃，我这就去告诉你宋阿姨。”望着母亲匆忙进入厨房寻找手机的背影，温书遥只觉鼻尖又是一阵酸涩。原来一件简单的小事，就能开心得像个孩子。明明她不是一个容易感性的人啊。临近除夕，风雪依旧不停。远处的十字路口，有挺拔的交警严守岗位，近处的街道，也有摆售年货的商贩执着坚守。国贸大厦距离四合院并不远，所以结束实习的盛意初选择插着耳机徒步往回走。不巧的是，刚到街口，红灯就亮了。“……”无奈摸出手机点进宿舍群，眯眼浏览几百条的刷屏消息。通过看傻逼秀智商来打发九十秒，好像这等待的过程并不漫长。很快，两位数的倒数变成了一位数。熄灭手机屏，正要抬步往过走时，一道颇为熟悉的凌厉女音，如入无人之境刺落耳畔。让他习惯性驻足。“哪来的野孩子，把你这只多久没洗的脏爪子拿开！”闻声望去，斥责者是一位踩着高跟的女人。一身米色过膝大衣，裹着一条同色围巾，灰粽长卷恰好搭在腰带处，搭配耳垂的琉璃耳饰，显得她无比优雅。能被誉为复大校花，秦南歆那张脸自然差不到哪儿去。可这副天仙般的外表，说的话却无比刻薄。无比嫌恶瞪着有些无措的小女孩，嗓音又尖锐起来，“都说了不买你这些脏东西，是听不懂人话吗？”“对不起……”女孩看起来只有八。九岁，颤抖着肩膀把手缩在背后。吸了吸通红的鼻尖，小声辩解：“姐姐，这些对联都是爸爸亲自写的，不脏的。”说着，似乎想找爸爸摆摊的方位证明没有说谎。“谁是你姐姐！”女人冷嗤一声，殷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再不滚开，我喊警察把你们父女俩都抓了！”“……我——”明显被她后半句上扬的语调吓到了，小女孩梗着脖子，强忍着泪水不从眼眶流下来。“啧，秦部长好大的官威。”倏地，一道懒懒的男音由远及近，“连小孩都欺负，传出去了您这脸还要不要了？”瞬间，秦南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脸。回眸看向来人，正是一个小时前刚分道扬镳的盛意初。抬头不见低头见，同在综化科技实习，必不可免会遇见。同为一中的毕业生，又是数学系前三，本来她们有不少合作机会。偏偏中间夹杂了一个蒋迟。互相欣赏的两人，随之变得跟仇人没什么区别。因而听到盛意初毫不掩饰的冷讽，秦南歆登时跟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她冷哼一声，“跟你有关系吗？”“有啊，”极薄的眼皮子微微勾起，他笑得愈发漫不经心，“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给小孩道歉。”大概率宿舍群的那几个傻逼秀智商的确让他愉悦起来，连伸张正义这种无聊事也有兴趣了。再者他看秦南歆很不爽，正好给她添点堵。“凭什么？”秦南歆越发不耐烦起来，勾唇冷笑道：“她弄脏了我的衣服，你怎么不让她给我道歉？”“哥哥……”小女孩想要伸手去拉盛意初的衣角，想到秦南歆尖锐的谩骂，又颤抖着缩进了袖子。“谢谢你帮我。”见盛意初望了过来，她摇了摇头，婴儿肥的双颊红扑扑的，“没关系的。”“小孩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盛意初忽然低低闷笑一声，“这么小，就知道以德报怨了？”“……”小女孩显然没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双向黑葡萄一样澄澈的眸子写满了迷茫。“你——”柳眉倒竖的秦南歆正要破口，余光瞥见一道快速靠近的挺拔身影，眼睫忽然扑闪，硬生生挤出了几滴晶莹。“阿歆，不是让你去车库等我的吗？”来人正是蒋迟，看清女人咬着唇瓣委屈巴巴的样子，险些心都要化了。“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女人依旧不说话，只朦胧着一双泪眼。路灯恰好落在她眼尾的珠光处，更显得整个人好不可怜。“……”见惯秦南歆两幅面孔的盛意初，低声安慰了小女孩几句，继而抬眸笑道，“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好事儿？”话一出，蒋迟便条件反射转身。正是眼尾轻挑、唇瓣微勾的盛意初。说实话，他这张脸太受老天宠爱，就连视他为死对头的蒋迟都不得不承认。起码皮相这点，他不得不自惭形秽。不、他怎么会不如盛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