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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第1页）

不，那不是说，而是命令。

依子捂住嘴，不敢放声大哭。

&ldo;去重护室。&rdo;冷以珊拂开她的手，侧过身，看着乔，&ldo;其他的事你负责面对、处理，这边我会安排人看护，这一个月，他必须静养。&rdo;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大岛先生已经没有危险了，乔询问地看向冷以珊。她已经走出很远了。

清晨，第一缕曙光斜斜照进病房。空气里的灰尘颗粒在金光中飞舞。

看护从睡梦中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到的依然是冷以珊守在病床边的背影。

冷以珊除了白天在门诊看诊，其余的时间全呆在重护室里。她总是站在窗前，淡然地看着外面。

三天了，他今天应该能醒来了。

大岛浩醒来的时候，是阳光最猛烈的时候。他有些眩晕，眯上眼睛，眼前仿佛有无数金星飞闪而过。

他不得不又闭上眼睛，闭眼之前，他看到了窗边的那抹纤影。

脑中眩起天旋地转，心神有点迷糊，心思也散乱了，他胆怯地不敢再睁开眼。有多久了，他们之间已无交结。

&ldo;我知道你醒了。&rdo;冷以珊疲惫地叹了口气，从窗口走到他的病床前，坐下。&ldo;这次是个小手术，你会恢复得很快。大岛浩，这是第二次，再有第三次，我就没有办法了。&rdo;

她说得不具体，但他听明白了。他无奈地睁开眼，她为他遮住了窗口刺眼的阳光。&ldo;何必要等第三次，这一次你就该放弃了。&rdo;他的喉咙微微沙哑，眼底闪过一阵落寞的余光，然后，慢慢地，却又有些绝望。

无预期地，她突然抬手打了他一耳光。苍白的俊容上瞬即红晕一片，五指清晰可见。

看护刚好捧着药盘进来，一下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ldo;请出去一会，我有些事和大岛先生谈一下。&rdo;冷以珊对看护说，眼睛却盯着大岛浩。

看护愕然地点点头，带上门，慌不迭地出去了。

大岛浩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无视脸腮火辣辣的痛。

&ldo;你终于开始在意我了吗？&rdo;

&ldo;第一次，是天意作弄，你不得已住进医院。这一次呢，你是故意使然。大岛浩，生命不是游戏，你这样子胡作非为，对得起捐赠给你心脏的那个人吗？他在临死之前，把鲜红健康的心脏留给你，想让你好好地活下去，你做到了吗？喝酒、抽烟、整夜放纵，个个都是心脏的杀手。也许我该在第一次就放弃你，让那颗心脏回到他的身体中……那样，他至少是完整的……&rdo;泪水突地涌满了她的眼眶，她任它滴落。

&ldo;以珊……&rdo;大岛浩被她的语无伦次和激动吓住了。

&ldo;大岛浩，从现在起，你的心脏不再属于你，它属于我。&rdo;她郑重地把思考了几天的结果告诉他。

&ldo;还是做我永远的医生？&rdo;大岛浩苦笑着说，轻轻地，惨白的手从被子中伸出，覆上她的脸颊，轻拭着滑落的泪珠。

冷以珊嘴唇紧紧抿起，手指弯握在掌心。&ldo;不！&rdo;

病房里令人窒息，窗外秋风刮起落叶，沙沙作响。

大岛浩虚弱地撑坐起，微躺在床背上，眼底是脆弱的骄傲。&ldo;以珊，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没有办法的人。关心你、疼爱你，你拒绝，视我如路人。我很无力，不想我们之间变成这样，其他能有什么办法让你再来在意我呢，我只有变坏，坏到一定的程度，你就会过来了。&rdo;

&ldo;显然，你成功了。&rdo;她淡淡地讥讽道。

&ldo;成功了吗？&rdo;他自嘲地倾顷嘴角，&ldo;以珊，我真的有点恨你。你为什么不能有一点点喜欢我？我总是梦想着我们能在一起，是一辈子的一起，能有一个家，有孩子，然后到老，我帮你拔白头发，帮你数皱纹，帮你洗假牙，说说笑笑，牵着手，最后我幸福地在你怀中闭上眼。我被这样的梦缠着，想你都快疯了。可你坚强得好象谁都不需要，以前有渡边翼，我不敢奢望。现在他走了，我开始奢望，却等到了绝望。&rdo;

&ldo;为什么一定要我陪着你，你这些梦想我想能为你做到的大有人在。&rdo;

&ldo;为什么是你？我也这样问自己，以珊，不同的，我不能接受别的女子妆残的样子，更不谈年老了，但是你，我想这你一天天老去的样子，就觉得开心。这是不是证明我爱你？&rdo;他屏息轻轻问。

&ldo;你的证明让人心悸。大岛浩，在你为一个女人受到情敌的袭击受伤后，再对另一个女子表白爱意，你认为可信度有多强？&rdo;她尖锐地反问。

&ldo;除了让自己沦落，其他我还有什么报复你呢？&rdo;大岛浩黯然地闭上眼。

&ldo;报复我？&rdo;冷以珊拧起眉，&ldo;报复的结果就是你给了我这样的意外，你让一颗健康的心脏变得伤痕累累？&rdo;

&ldo;以珊，我情愿你当初没有为我做心脏移植，那样你也许还会偶然想起我。那时候，你对我真好，陪着我，呵护我，我就是从那时起开始贪起心来，就象一个刚尝到糖滋味的孩子，想要的更多。&rdo;

冷以珊深深吸气，凝视着他。

很久以后，她抬起头，&ldo;大岛浩，等你恢复后，我们……交往吧！&rdo;

大岛浩僵住，他听错了，他知道自己听错了，以珊不可能这样讲的，在小樽的那个夜晚，她那么坚定淡然地回绝了他，不可能再他变坏之后，她反倒接受了他。

&ldo;你……刚刚讲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