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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两人简单吃了些东西，便出门沿着山脚小路向北而去。岛上夜色落得很快，此时天已全黑，山路上透着一种别样的黑暗和寂静。两人路上走得挺顺，可接近目的地时，因为天色幽暗，寻找那条隐藏在灌木中的小路却颇费了番周折。好不容易觅得正途，在树丛中一阵穿行后，那座祭堂终于出现在眼前。

&ldo;七点多了。&rdo;罗飞看看手表，&ldo;只怕我们来得有点晚。&rdo;

&ldo;先进去吧。&rdo;祭堂前屋的门大开着，蒙少晖略微有些心急，也不打招呼就一头扎了进去，罗飞见此情形，也紧跟在他的身后。

通往后屋的门却紧闭着，屋内点着盏昏暗的油灯。小和尚惠通正一个人坐在油灯下发楞，见突然闯进两位不速之客，他连忙站起身，右手连连摆动，阻止他们继续往前走，左手则竖起食指贴在唇边，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罗飞会意，迎到小和尚身前，压低声音问道：&ldo;你师父呢？&rdo;

惠通用手往后屋方向指了指，小心翼翼地回答：&ldo;他们正在做法事呢。你们可小点声，莫要惊动了墓冢里的亡灵。&rdo;

&ldo;他们？&rdo;罗飞奇怪地挑起眉毛，&ldo;除了你师父，还有谁在？&rdo;

&ldo;金村长，还有开溶洞的臧军勇。&rdo;

&ldo;他们俩也来了？&rdo;这个突然出现的状况让罗飞多少有些意外，以使他对参与这次法事多了几分兴趣。他转头看了蒙少晖一眼，蒙少晖倒没多想，上前对惠通说：&ldo;我们也是来参加法事的，你去向你师父说一声吧。&rdo;

&ldo;说不得。&rdo;小和尚连连摆手，&ldo;祭祀那些亡灵的现场是不能说话的，岛上的人都知道这个规矩。&rdo;

&ldo;那你师父经常要祭祀，有急事了怎么办？你和他总得有个联络的方法吧？&rdo;蒙少晖不甘心地追问。

&ldo;有时我们会用纸和笔来交流，反正祭祀现场是不能说话的，否则便会被鬼魂缠身了。&rdo;小和尚瞪着眼睛，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蒙少晖却不依不饶地缠着他：&ldo;那你就进去写个条子说明一下，也不会很麻烦。&rdo;

&ldo;不不不。&rdo;小和尚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ldo;我才不去那个地方，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rdo;

&ldo;那怎么办？你不能不让我们参加法事吧。&rdo;罗飞见小和尚胆小怕事，索性唬他一下，&ldo;我们都是和你师父约好了的，只不过来晚了一点，你不让我们进去，你师父回头肯定饶不了你。&rdo;

这么一说，小和尚倒真犯了踌躇，尤其罗飞，他已经见过两次，知道这个人是个警官，连师父都对他恭恭敬敬的，如果得罪了他，也真不好交待。

小和尚忐忑地问了一句：&ldo;你们真是和师父约好的吗？&rdo;

罗飞点点头，蒙少晖似乎不习惯撒谎，有些尴尬地别过了脸。

小和尚犹豫了片刻，终于作出了让步：&ldo;那好吧，你们喝一杯净心茶，自己进去吧，反正我是肯定不会去的。&rdo;

&ldo;净心茶？那是什么东西？&rdo;罗飞和蒙少晖对看了一眼，都不太明白。

&ldo;去祭祀现场参加法事的人，都得先喝一杯净心茶。否则你的心不清净，很容易被孤魂怨鬼迷惑，我师父他们都喝了的，你们要进去，也得先喝了它才行。&rdo;小和尚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桌旁，然后提起桌子上的一只茶壶，往两个空杯子里各倒出一杯茶来。

既然是既定的规矩，两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他们走上前，各自端起一杯茶。罗飞下意识地用左手扶着桌沿，却感觉到手上湿漉漉的，低头一看，只见桌沿处沾了不少茶水，下方的地面上也印着一片水渍。

&ldo;这孩子，做事毛手毛脚，倒了两杯茶，却泼出来这么多。&rdo;罗飞心中随念一想，但也没有说什么，抬手把茶杯端到了嘴边。

那茶水颜色微绿，闻着有一股淡香，但尝一尝，味道却是极苦。罗飞原本就不爱喝茶，见水温已凉，索性仰脖一口气灌下了肚，也不去细细品味了。

旁边蒙少晖也跟着把一杯茶喝完，然后看向惠通：&ldo;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吧？&rdo;

&ldo;我得给你们写个条子，向师父说明一下情况。&rdo;小和尚一边说，一边拿出纸笔，写了一通后，就近交到了罗飞手里。

罗飞凑着昏暗的油灯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师父，这两人说和您约好参加祭祀，非要进去。我已经把相关事宜告诉他们了，也让他们喝过了净心茶。

小和尚指了指通往后屋的那扇门：&ldo;你们自己开门吧，进去后把纸条交给我师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