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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四章 我说不是我的老相好你信么（第1页）

那女子上得楼来，目光四下一扫，一眼就看见了郑心远，她戴着面纱，看不出表情，眼神却是一滞。蒋谦也注意到了那个定在郑心远身上不动的眼神，目光慢慢转向郑心远，郑心远连忙解释，“你别这样看着我，这个真的和我没关系。”

仿佛是为了推翻他说的话的真实性，那女子径直向他们走来，竟然就这么坐了下来，对郑心远道：“郑心远，郑公子？”

郑心远只好硬着头皮道：“正是，敢问姑娘是？”

那姑娘上上下下端详了他半晌，才道：“无名之辈。”

郑心远心里的戒备已经提了起来，脸上却还带着和煦的笑，“那姑娘有何事需要在下效劳？”

那姑娘解剑放在一旁，缓缓撩起了她用以遮面的面纱，刚刚隔着面纱，只能隐约看见她玲珑姣好的面部轮廓和一双娇俏精致的眸子，此时面纱除去，不但没有看见令人赏心悦目的秀美容颜，反而让人大为吃惊，连郑心远都是一愣。即便是涂了厚厚一层粉，那姑娘左侧脸上足有半个巴掌大的狰狞疤痕还是十分扎眼，他赶紧撇开视线，“失礼。”

那姑娘却十分淡定地再次戴上面纱，似乎对他这个反应习以为常，“公子不必如此，妾身自知容貌丑陋，怕是污了公子的眼。”

郑心远正要出言安慰，蒋谦就道：“烧伤？”

“正是。”那姑娘似乎对蒋谦是谁全然没有兴趣，也毫不避讳，“妾身前来，并非有事求公子相助，只是有要事相告。”

郑心远道：“洗耳恭听。”

那姑娘道：“‘取古尸十之又二，采残魄；取新尸二八，采三尸魂；寻沉疴、重难者三七，采至浊之气。以月华为引，侯四十九日，乃成。’此番论述，公子可有所耳闻？”

郑心远越听越是心惊，联系之前在吴门的所见所遇，心中已是翻起轩然大波，“此番言论，姑娘从何得知？”

那姑娘叹道：“一言难尽。妾身幼时不慎遭遇大火，全家尽丧，只留孤女一人，容貌尽毁，筋骨皆受巨损。后蒙师父大恩，不弃我貌丑，为我调养，传我武艺，留我在身侧侍奉左右，待我如己出。长至二八，师父又为我说了亲事，可亲事辅定，师父便重病驾鹤，后夫君出外经商遭了劫匪，陈尸荒野，妾身未曾过门便守了寡。”

郑心远心说世间竟有如此惨事？怎会都让一个弱女子赶上了？可看她不似一般女儿家娇柔腼腆，倒是直爽干脆、荦荦大端，一身风尘，语言又极尽简略，肯定不是要拉着他说家常的，正要发问，又被蒋谦抢了先，“沉疴、重难，二者兼而有之。”

“正是，因此，妾身便成了那人的目标。”

“何人？”眼看吴门聚众，一路上暗中监视自己的人即将浮出水面，郑心远的沉着一下子就变了味，“你又是如何得知其中关节？”

“公子可知，昆仑老怪？”

郑心远闻言疑虑更甚，想要接着问，那姑娘却道：“妾身只能说这些了，此处并不安全，希望公子莫要久留，妾身告辞。”那姑娘如来时一般，匆匆离去，郑心远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狐仙，竟如一场白日梦一般。

那姑娘刚刚所说的“邪术”，正是乙巳要术中“偏斜”一册所载内容，吴门之时，他便发现堂亭门弟子竟然有人掌握了《乙巳要术》中所载的技法，此时无独有偶，又遇上了一个。

那昆仑老怪，更是个让江湖人士头疼不已的一号人。此人极为神秘，声名狼藉，颇为江湖各大正派所不齿。他暴虐恣睢、胡作非为，凭的就是昆仑脉爪牙众多、地势易守难攻。昆仑老怪本人修为深不可测，又极善用毒，精通各种邪门歪道，豢养毒蛇猛兽为己所用。此人还极为记仇，手段毒辣狠厉，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论是谁，要得罪他都得掂量掂量。如今国家动荡，明哲保身已属难得，谁又有余力去管旁人的闲事？大肆推演邪术，不惜殃及无辜，这事听起来倒的确是他的作风，问题是《乙巳要术》所载内容，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郑心远揉了揉眉心，道：“千宿绝，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蒋谦道：“既然知晓，何必发问？”

郑心远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乙巳要术》原本一直在我手上，可为什么感觉全世界对它都比我还要熟悉？远的不说，就说你吧，你是怎么知道《乙巳要术》上所载内容的？”

蒋谦道：“我并不知详情。”

郑心远思忖片刻，托着下巴道：“说的也是，既然是邪术，又被《乙巳要术》所记载，那么有其他古籍有所涉及也并非奇事。你蒋家家大业大，蒋家子弟素来以涉猎甚广出名，你略知一二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其实，《乙巳要术》所载内容都是世间绝迹的秘术，被认为是一部“神书”，非世人所著，乃是天工所赐。其内容包罗万象，更是绝妙精深，其他典籍绝不可能有类似的记载。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被绿林人明里暗里觊觎了这么多年。郑心远知道蒋谦并不想说，故意给他找台阶下，却没想到蒋谦当即否认：“并非如你所说。”

“啊？”郑心远觉得此事有门，追问道：“那实情到底何如？”

蒋谦不急回答，而是反问：“你可仔细研读过《乙巳要术》？”

郑心远道：“研读称不上，看倒是看过。师父说这《乙巳要术》所载内容多是邪术异术，并非正途，因此不许我修炼。何况偏斜一门更是刻毒残忍，我虽非君子，却也有所为有所不为。”

蒋谦摇了摇头，“《乙巳要术》到底是何物？”

郑心远不知他为何明知故问，“自然是一部记载邪术异闻的古籍。”

蒋谦又问：“那么，你手中这册，可是如你所说？”

郑心远被问得云里雾里，“那是自然，你总不会告诉我，我手里这《乙巳要术》是假的吧？批量生产，人手一册？”

蒋谦无奈地又摇了摇头，不再开口了。

郑心远早习惯了他这话说一半的习惯，但他知道，只要是蒋谦说出口的话，就一定是真的，绝不会欺骗，“千宿绝，我知你我立场不同，有些话不能尽言，我只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蒋谦道：“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