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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二十九章 选妾（第2页）

郑心远的脸上写满了拒绝，黄石老人假装没看见，拉过他来，三下五除二便贴好了，铜镜举到他面前，“看。”

郑心远将信将疑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愣住了，原本曲线明朗的脸型被修饰得十分圆润，成了标准的鹅蛋脸。粗看之下，竟神似他的母亲。

“不长胡子？这不会影响我其他功能吧？”

这男人不长胡子，岂不成了太监？可不至于为了学个易容术，把自己后半辈子搭进去了。

“不会不会，保证你依旧龙精虎猛。”

黄石老人又把如何化妆，如何修饰身材，如何绾女郎的发髻一一教他，郑心远不情不愿学了，仗着他阅女无数，又天生一副好模样，竟然还真学了个大概。

黄石老人满意道：“外形是最容易解决的，来，我继续教你变妆、摹神、变声之术。”

连教带练，足过了几个时辰，天都要亮了。黄石老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白日里多观察其他女子的言行，以你的聪明，应该能瞒住一时。”

郑心远汗颜，又端详起铜镜中的自己，莫说是旁人看不出来，即便是他现在站在蒋谦面前，想必他也认不出自己来，“虽然很难看出我这幅尊容居然是个男人，但这和您之前做的那张面具全然不是同一个人啊，不会被人发现吗？”

“这道不必担心，明天一早你们就会被打乱重新分屋，就是为了防止这些女子互相串通，意图逃跑。”

“可是选上来的女子都是年轻貌美，谁知道这昆仑老怪的审美如何，会不会看得上我呢？若是他没看上我，按那看守所说，可是会被扔去喂蛇的。”

黄石老人拉起郑心远的手臂，不知何时他的腕子上竟多了一个赤红色的“纹身”，如含苞待放的莲花，“你被选上来，看的可不是这张脸，而是这个印记。有人安插了个眼线来，买通了那抓人的昆仑脉弟子，约定有莲花印记的一定会被选中。你如今芳名小莲，选妾的事，有人早就打点好了。”

郑心远再无话辩驳，“那真正的小莲呢？”

黄石老人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郑心远道：“您就再多提点徒孙儿几句呗，不说旁的，蒋谦他现可安好？”

黄石老人道：“若一切顺利的话，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只是——”

郑心远听黄石老人说马上就能见到蒋谦，稍稍安心了些，可黄石老人话锋一转，他半悬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俩联手，再加上贵人相助，本是十拿九稳。但是以你现在的情况，怕是不妙。”黄石老人继续道：“不过你扮作女子，暂时自保不成问题，蒋谦嘛，就要看他能在昆仑老怪手底下活上多久了。”

郑心远心里“咯噔”一声，“徒孙儿不争气，这海境到云境的坎儿怎么也过不去。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实在是误事。”

黄石老人道：“这境界的提升，虽说是需要长期的积累，但真正的突破，却需要一个契机。之前舜光一役，对你来说就是个绝佳的机会，可惜你并没有把握住。”

“是徒孙儿无能。”

黄石老人叹道：“也不能这么说。你本能抗拒杀戮，因此靠杀戮堆积起来的爆发点，对你来说本来就不是最好的机会。这次，乃是水到渠成。心远啊，你也知道，这境界的提升全看个人造化，非外力可以干扰，此事，我也帮不了你。”

郑心远沉默了片刻，道：“但您可以帮我封住经脉。”

的确，修为的提升是任何人都无法助力的，但有一种情况除外。如果在提升境界的临界阶段，有足够强大的外力封住经脉，便可强行将内力压制回原本的境界。黄石老人曾将此法写入《黄石秘录》，但他从不觉得此法会有应用的一天。毕竟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境界的提升是可遇不可求的，甚至可以说错过了极有可能终身再难有所突破。世人只会追求如何获得这样的机遇，根本不会有人傻到得到机会之后再主动放弃的。

黄石老人似乎早料到他会做此决定，却还是说道：“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不后悔？”

“不后悔。”

“你可知，一切皆有定数，逆天而行，即便在这件事上得到了你想要的结果，也可能会在其他事情上有更大的损失。”

郑心远盘膝而坐，背对黄石老人，“有劳黄石公了。”

黄石老人闭了闭眼，后撤一步，只以衣袖一抖，化为几道劲风，同时嵌入郑心远周身几道大穴。

郑心远眉头紧锁，牙关紧咬，一口血喷了出来。

“心远啊，内力正常流转已经不成问题，只是若无外力相助你短时间内无法使用千里传音，也无法听到千里传音了。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些了，余下的可就全靠你自己了。”黄石老人的声音如同从瓮中传来，郑心远狠狠甩了甩头，勉强应了一声。

知道黄石老人定然是言尽于此了，内力逐渐平息，耳畔的嗡鸣也渐渐消散。他重新聚气于丹田，那阻碍已经完全消失不见。郑心远站起身来，对黄石老人恭敬一礼，后者只摆了摆手，示意他早些离去。别过黄石老人，郑心远在夜色掩护之下重回地面，隐隐听见有人低声说话。他一闪身躲在院墙的阴影下，收敛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