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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医疗保险、车辆维修与用油等等，哪里不用钱？真的，赵处长，我们是真的拿不出来那么多。&rdo;宋雅欣如数家珍地说了一通。

&ldo;你们说的我都能理解，可我如果拿不回这些钱，那肯定就得中止供货，这是肯定的。汪总，新闻纸已经从5050元一吨涨到5450元一吨，在我们厂门口整天都有运货的车在那里等着装货，那都是些拿现钱去提货的主儿，你们欠了我们这么多钱，还让我们供货，那怎么可能呢？怎么让我们向职工交代呀？我刚才还没有说完呢，这是老总的原话，如果你们能让我们带走2000万，要想继续要我们的货，那还必须交现钱，交多少，我们就供应多少，否则，肯定不行。&rdo;说完，赵处长举起了酒杯:&ldo;来来来，汪总，咱们喝酒，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也都听明白了。今天晚上咱们可以不敲定这件事，你们回去再考虑考虑，明天给我答复。&rdo;赵处长自己把一杯酒全部喝了下去。

宴请足足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有达成最终的共识，汪洋似乎有些失望。

王有为把赵处长等人送上面包车。汪洋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宋雅欣也坐在汪洋的车里，车在慢慢地行驶着。汪洋问道:&ldo;这几天用的新闻纸都是你从一家公司搞来的，解决了当务之急呀。不知道质量怎么样？用起来还可以吗？&rdo;

&ldo;我没听印刷厂那边有什么反应。&rdo;宋雅欣回答。

&ldo;那他们这些纸能有多少？听说价格能贵一点儿，贵多少？&rdo;

&ldo;具体多少我也说不好，好像是能满足我们的用量。价格是5500元一吨。汪总，现在看来，也贵不到哪去，刚才赵处长不是说了吗？纸张又涨价了，他们的纸都已经涨到5450元了？&rdo;

&ldo;那能长期就靠这个进货渠道吗？江河造纸厂这个渠道能丢掉吗？再说就是丢掉了也得还人家的钱呀。你说我们现在能拿出多少钱？&rdo;

&ldo;能拿出1000万。&rdo;

&ldo;他们非要拿走2000万，这还只是还陈账，我们如果再从他们那进纸的话还必须付现钱。也就是说，眼下如果不再筹集3000万元，仅靠我们手头的这点儿钱，那就没有米下锅了。&rdo;汪洋既像是说给宋雅欣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ldo;那上哪去筹集这些钱呢？&rdo;宋雅欣问道。

&ldo;只有再想办法贷款了，只有这一条路。我已经去过银行了，可还是得去。不行的话，就请市领导出头和银行说说情。&rdo;说到这儿，汪洋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ldo;宋处长，你连夜准备一下资料，明天换一家银行申请贷款，如果谁肯给面子，我们就改在谁那里开户。&rdo;

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报社。他去了总编室，那里灯火辉煌，他看了看上夜班的采编人员正忙呢，他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天晚上正赶上秦南值夜班，不知道他是看到了汪洋的办公室里亮起了灯光，还是从别的渠道知道汪洋来了。就在汪洋没有把椅子坐热乎的时候，他就走了进来：&ldo;汪总，孩子的事刚刚处理完，这么快就来了，先休息休息呗。&rdo;

&ldo;休息什么？我是让人找出来的，刚和江河造纸厂的赵处长谈完。本来我想把你也叫过去，后来想今晚你值班，也就算了。&rdo;

&ldo;在这儿之前，他们已经见过我，就是要钱，我说没有钱，他们就非要见你。&rdo;

&ldo;宋雅欣跟我一起回单位了，我让她连夜把申请贷款的资料准备出来，明天再去跑跑贷款的事，办不下来也得办，否则，我们就无法维系了。&rdo;

汪洋的手机响了起来，那是童小舒打来的，说是汪洋的几个好朋友下午才知道他们孩子的事，特意来家里看看他们，正在家里坐着呢。汪洋接完电话后，起身要走，这才想起童小舒下午提到的那件事来：&ldo;哎，秦总，我孩子出事的那天，正是你值班吧？&rdo;

&ldo;是我值班，我值的夜班。&rdo;

&ldo;那你就一点儿都没有想到那个自杀的孩子会是汪小凡吗？那个稿子就那么放行了？&rdo;

&ldo;我是看过那篇稿子，可那是化名。我也就没注意什么。&rdo;

&ldo;秦总，我知道我的孩子的死和发不发这篇稿子没有任何关系，可全市有这么多家都市报，谁家的报纸都没有报，就我们的报纸把这件事报了出来，而我还是这个单位的老总，你让我老婆怎么想。就连我都没有办法接受。你知道吗？我是从咱家的报纸上才知道孩子自杀的。&rdo;汪洋起身走出了办公室，秦南低着头跟着走了出去。

汪洋回到家时，家中的客人还没走，令汪洋没有想到的是，除了他的那些四五个读高中时就关系甚好，至今还一直来往的同学之外，还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张恒。张恒的到来有点儿出乎汪洋的意料之外。

客人们也就是劝了劝汪洋和童小舒，很快就离开了。张恒是最后一个才离开的，汪洋也同样将他送出门口，临走时，张恒说道：&ldo;哎，汪总，上次在

医院里你说到的印刷厂改制的事，有点儿进展吗？&rdo;

&ldo;哦，你还真是关心这事？我当你是说着玩呢，有，有进展。&rdo;

张恒走了，他让汪洋在印刷厂的问题上，对张恒真的多出了一份期盼。

那天晚上，汪洋和秦南分手后，秦南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他有了几分不安的感觉。这些天，他的烦恼已经够多的了，可这件小事又让他心里多了一份不安。他没有想到他的那份镇定并没有让汪洋在这个小问题上释怀。秦南自己心里比谁都明白，那天晚上，正像汪洋所分析的那样，当他在编前会上，知道了这件事时，他真的联想到了汪洋的孩子，可他却没有多问一句，那是他特意不想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