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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2页）

&esp;&esp;搜肠刮肚，好像没这条。没听说过还有这个罪名，的确是不太公平，这些事情太多，不曾想到还能同政务联系起来。

&esp;&esp;江依叹惋：“且不说这其中的从属关系，高低贵贱，即便杀了赘婿，妻家都要血债血偿。当今便是如此，我并不似你眼见这般文弱。可要是真论起来，没有预谋，寸步难行，一朝事发，同样的事，我们去做，罪因罪果要比丈夫们重上许多。”

&esp;&esp;是，是这样，人们总是苛责女人，连律法也有偏私，规规矩矩做人说不定都有牢狱之灾，冒险行事，风险极大。

&esp;&esp;她的手心重重拍在我肩膀上，说话间也着重强调：“世道不公，妹妹。”

&esp;&esp;“比你大出来的十余年不是白过的，借洞知未来的玄理开门敛财、烧香明义、觉察是非、惩恶扬善，靠的就是脑子而非蛮力。陌生男子侵犯与你，杀之，为民除害，进步之处且尽于此。可是不够，我有很多的仇要报，也有很长的路要走。真想踏踏实实成就一番事业，单靠诚心是远远不够的。”

&esp;&esp;风险极大，但为了这番未尽的事业，她有把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应付重重风险。话虽如此，可暗地里的罪行数不胜数，不能明刀明枪，免不了暗箱操作，所以她说柳仰能回去，不多日便回了。她不是寻常人，有些城府不算什么。

&esp;&esp;江依握住栏杆，探出半截身子向外张望，雨水从楼上的瓦檐滴落，不偏不倚打在她身上。

&esp;&esp;是我不好，非要拽她出门，眼下狼狈。

&esp;&esp;“书文——”

&esp;&esp;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我提前开口，求她别难为我了。

&esp;&esp;“叫都不能叫啊？”她低头，笑得很含蓄，“你以前不这样，都是向着我的。”

&esp;&esp;“如今不向着你了？”我抬起手，替她挡一挡眼前的雨，“你说。”

&esp;&esp;算了，想问就问吧。我心里想。

&esp;&esp;她含笑点头：“谁是狐狸狗啊？”

&esp;&esp;“都说了，狐狸狗很漂亮的。”

&esp;&esp;“嗯，是。”

&esp;&esp;江依试图看住一片云或是一滴雨，眼神飘在空中，不远不近，情绪逐渐削薄，浓雾一般遇见日出便消散了，“你真是欺负人。”

&esp;&esp;她声音发颤，仿佛被人扼住喉管，原来方才那双湿润的眼睛里不是云雾雨水，凭月在哭。她为什么总是哭，总是为我哭。

&esp;&esp;“我这个人，过往的确没脸没皮惯了，可是你不该那样羞辱我的。”

&esp;&esp;这样在意我的过错，怕是真的伤心了，她做戏都会哭，更不要说真情实意。据理力争时杂着几分逗弄心思的言语之失都这样在意，若知道我刻意骗她，不论初衷如何，多半要闹翻脸。

&esp;&esp;“但凡有一丝一毫偏爱，绝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她很生气，无论如何无法平息。

&esp;&esp;是我错了，想生气就生气，打我骂我也行，不用委曲求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治好她的眼泪。

&esp;&esp;江依难掩低落，泪眼汪汪，水亮的眸子抬起来望着我，嘴角向下，看样子又要哭了。伤心就打我吧，怎么还带哭的。

&esp;&esp;我立时慌乱了，抬手替她抹掉眼泪，“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为了我好。”

&esp;&esp;“给你买的胭脂也不用，花也不戴。”江依打开我的手，低头伤心。

&esp;&esp;“戴了。”我晃晃脑袋，弯腰给她看，“你挑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