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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的中指在苏歌的额间一点，唐凌的笑稍显癫狂：

“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怎么个死法，才能消了我这口恶气吧。”

话音落下，便见唐凌利落的转身，往左边那一堆穿着古旧的马褂正在高谈阔论的奇怪的人身边走了过去。从苏歌踏入会场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了他们，因其怪异的着装。还有他们每人脚底之下都有的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但是正在不挺蠕动的蛇皮袋子，袋子的大小隐约刚才足已放下一个人这样。

唐凌微倾着身子正在和他们交谈，苏歌注意到他的嘴唇不停的阖动，唇形变换。然而自己却根本就看不出他说的到底是什么语言。那样过了几个音节就停顿一下的句型。竟让苏歌感觉他说的兴许不是汉语，而是某些少数民族的语言一样。

忽而，他们中的某一个人似乎是察觉到了苏歌的视线，抬头向她这边看来，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只消一对眼，苏歌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男人的眼神就好似穿过了无数的时空才到达她这里。苏歌在他眼中看到的竟只是一片虚无。

身子忽然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热，就好像是被什么诡异的力量给控制了一样。是的，只是发热，然后脑神经却又控制不住的紧崩，这种感觉甚至比唐凌方才逼视她的，那样仿若是来自地狱般的森冷寒气还要痛苦，苏歌想转头，却发现身体竟然又不受控制了。转头！转头啊！

脑中的名叫“理智”的那根弦在紧急的下达着命令，可是身体却根本就无法执行。

“你在看什么？”

随着肩膀上一阵轻微的疼痛，苏歌的整个身子被那人的手拉过直直的倒入说话人的怀里。头终于可以动了！苏歌一惊一乍的抬头，这才发现方才一把揽住自己的人竟然是臻莫。

臻莫的秀眉紧蹙，素来清淡的面容之上竟染上了丝丝的凝重。他的手还放在苏歌的手臂上，紧捏着她的胳膊，微痛。苏歌稍微挣扎一下就立即被他强行制止住了。

臻莫。。。似乎很不对劲。就连平时平淡的无一丝情绪波动的声线都稍显出几分严厉来。

“你在看什么？！不知道那些仲裁士的眼神是不能看的吗？！”

痛。。。。苏歌被他放在胳膊上那样重的力道拧着才回过神来。看着臻莫的眼睛，有些委屈的道：

“我怎么知道不能看！”

自然是有些微委屈的。毕竟就没有人告诉过她。一直要等到很久之后，当苏歌再次想到这一刻，想到自己理所当然的那一句“又没有人告诉过我”。只能羞愧的掩面，觉得自己当时实在是蠢的无药可救了！难怪差点连尸首都不能保全呢！

但凡什么事都是要别人告诉你你才会知道吗？可是又有谁能有把每件小事都告诉你的义务？如果你自己没有长了眼睛，如果在危险的情况下你自己不够机警，那么出了事又能够怪谁？

而那时候的臻莫，他却只是微凝着眉看着她的眼睛，微扬着声音说了一句话：

“白练，这样的你根本就不适合呆在这样的世界。”

那时候的她懵懂无知，虽然心下也会有些微的紧张，却完全都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心里去。所以到后来，才会用肝肠寸断亦不足以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吧。然那都是后来才会发生的事，我们且说眼下吧。

臻莫见苏歌那样放松的表情忍不住微怒，心下唯有感叹，这个女人的神经委实是他见过的最大条的！如果不是自己亲手靠上过她胸|前的那两团绵软，他肯定会怀疑她个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