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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也被他弄得糊里糊涂的。也许是瞧着两个人都不明白，秦雨便红着脸道：“如今夕颜保住一条命，是姑娘给的，姑娘待夕颜不薄。除了因为姑娘宅心仁厚，也因为姑娘和夕颜一见如故，想必将来能相处得很和睦吧？”思若颦眉，叹了一声，这家伙，又送药丸子，又说了这么多，原是心里想的这个！“在下也听到一些消息，说是王爷去了沧州。”他又道。这一点，本来没什么，但因为前头说的那些，格外让思若不舒服，她干咳了两声，浅笑道：“是不是我不同意王爷将夕颜收进来，你就不会再给我药丸子？”“不是，不是这个意思。”秦雨被吓了一跳，慌忙否认道，“姑娘这话实在让秦雨承担不起。”“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青阳听到思若的话，心里也吓了一跳，抬手就往秦雨身上捶了一拳，骂道，“你个臭小子，王爷待你这么好，你竟然把他想成那种人！还在姑娘面前张口就来！嫌事儿还不够大，是吧！”秦雨被吓了一跳，面如土色地看着屏风后面的思若。她就待在原地，心里感觉怪怪的，一动不动地站着。就这么想的话，她绝对不是个善良的人。如果她是他的侍妾又或者再胆大一点儿，是他的王妃，就算对方是夕颜，就算是需要他的庇护，夕颜才能活下去，她也绝对不会同意他将人收进房中来的。说不定，她和玉裳也没什么区别。想到这里，她自己都觉着害怕，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自我安抚，在心中默默地想：“幸亏我不是他的侍妾。”“姑娘？”青阳很是担心，见她不吭气，喊了一声。她回过神来，扫了一眼秦雨，隔着屏风，自然也瞧不见他的表情，连这种关系都帮夕颜打好了，他对夕颜的心可不是他嘴上说的那样，可以一刀两断。忽然觉着人的确可以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夕颜没有了自由，深陷火坑，却能遇到秦雨这样有情有义的男人，可她一切顺风顺水，得到了所有人的爱，却独独被爱情辜负。原来上次她遇到的高僧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忍不住笑了笑。听见她笑了，青阳这才松了一口气，咧嘴道：“开玩笑，开玩笑的啦！”“我知道了。”她说，“你们去吧！”“姑娘。”青阳忧心忡忡地看过去。“送秦先生回去吧。”思若笑道，“这么晚了，请他专程跑一趟，也每个打赏的银子。”“姑娘见外了。”秦雨自知说错了话，忙抬头看着思若的身影。“等王爷回来了，再好好谢过你。”思若把心一沉，又笑道，“有些话，你亲自和王爷说更好些，我不过是他屋里的一个丫头，即便我应了什么也不作数的！”秦雨一时语结，他只想着要给夕颜打好关系，让她将来的日子过得好些，又一直看思若是个爽朗性格，便大胆开口，倒是忘了，她也是个女人。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弄巧成拙，便忍不住捏了把冷汗，本就生性羞涩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青阳拍了一下脑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咧嘴，也不敢开口。“先生只管放心。”思若想了想，便道，“倘或有一日，夕颜姑娘来了这青书院，胭脂必定服饰周到。”“我，我，我。”秦雨一阵阵冷汗，带着哭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明白的。”思若苦苦一笑，若不是秦雨提醒，她好像从未想过还有这种可能，可事实如此，不管那个女人是夕颜、含烟、公主还是小师妹，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完蛋了。青阳摇了摇头，无奈道：“姑娘这话说的。”秦雨更是哭笑不得。“回去吧。”她摆了摆手，忽然觉得没了兴致多管闲事，她算什么呀？四儿进来，小声问青阳：“怎么了？”青阳指了指秦雨，咧嘴。四儿偷偷对两人笑道：“先回去吧，姑娘心大着呢，天大的事儿都过得了。”有了四儿这句话，青阳和秦雨这才出去了。刚出了门，青阳便对秦雨道：“你心里头到底想的是什么！怎么能在姑娘面前说那种话！还嫌王爷不够烦是不是？”秦雨不敢反驳，低头看着脚下，小声问：“那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青阳忍不住笑道，“这个烂摊子，还不是等王爷回来收拾，你和我，就算有心，也做不了什么？”“我只是想。”秦雨又道。“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是胭脂姑娘她心再大，她也是个女人，跟女人没有道理好讲，你明白吗？”青阳扫了他一眼，笑问，“你真打算让夕颜跟着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