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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若急了，用力推开他的手，怒道，“放开放开，多难看！”玉林松开了，双手抱在胸前，一双醉眼盯着她瞧，笑得十分鸡贼。这是玉林的招牌笑容，她见惯了，她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过来看看母亲，真没想到，竟然碰到了表哥！这事儿闹的！不过还好，幸亏来的是玉林，喝醉了就跟个白痴似的，要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呢！“大过年的，你不在家里陪家人，跑到这街上来做什么！”而且还喝成这样了！思若忍不住替他担心。“你这小子。”玉林将脸板了起来，呓语道，“管我的闲事儿！知道我是谁么？”“一个醉汉。”思若摇了摇头，四下查看，这家伙这样在街上晃可不行，得帮他找到家人。“我可不是个普通的醉汉，是个有钱的醉汉！啦啦！”说着，就打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来，煞有介事地数了起来。财不可露，这混球大概忘了这里是京城最热闹的街道！拿出来就算了，他还数！思若也顾不得其他，一把将他手里的银票夺了过来，拉开他胸口的衣裳往里塞，怒：“你这是要找死么？”他眨了眨眼睛，忽然伸手搭住了思若的肩膀，点头道：“你这小子长得眉清目秀的，说话那么凶！好了好了，给你一张，拿去玩儿吧！”思若接了他的银票，盯着他。“咱们哥儿两个头一次见面，这礼怕是薄了些，这样吧，再拿两张。”他说着又打兜里掏出两张递了过来。难怪都说玉林花银子如流水，原来钱都是这么散出去的，跟她打牌的时候，鸡贼得跟什么似的，宁可不叫，也不放一张。思若还没回过神来，他又转过身来，再一次将胳膊搭在她肩膀上，低声道：“今儿个是过年，既是朋友了，也得拿些压岁钱，是吧？”说着就抓了一把递给她。思若扫了他一眼。“哎呀呀呀！”他的手被扭到了脑后，龇牙咧嘴地叫起来。思若回头一看，乐风怒不可遏地站在那儿，扯了玉林的手还不算，还用力在他左边肋上狠狠揍了一下。玉林不停地甩手，又拼命地揉自己的肋部，整个人像是一张被揉皱了的宣纸，脸都绿了。“你这是干什么！”思若扫了他一眼，“那么野蛮！干什么打人！”玉林叨叨道：“这位爷是谁？”“过路的。”思若眼见他要摔倒，扶了他一把。玉林站稳了，盯着乐风道：“这个过路的怎么也那么眼熟？在哪里见过？”“既是过路的，自然是在路上见过了。”思若推了他一下，怒道，“别在街上晃悠了，快回家！”乐风走过来，又往他右边的肋骨上揍了一拳。“哎呀呀呀呀！”玉林尖叫起来。思若恼了，瞪着乐风。乐风不悦，眼神像刀子，恨不得到玉林身上去。“不是他碰我，是我碰他。”思若说着，伸手搭住了玉林的肩膀，瞪着乐风。乐风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只一个动作就将玉林打那边拉了过来，左边右边又各打了个一下。思若往前走，乐风也往前走，两个人针锋相对。“停停停！”玉林伸手抱住自己，可怜兮兮地道。他颤颤巍巍地走到乐风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哥儿们，我算是瞧出来了，我搂他，你打我。他搂我，你还是打我。横竖你们俩是合着伙要打我。我还是先走了吧，跟你们玩不起。”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前飞奔。这家伙醉成这样，大概被打得一下就醒了，跑了两步，健步如飞。思若又好气又好笑，低头叹了一声。“跟我走！”他一把扯住她的手，快步往前。“我的马！”思若见他拉着自己径直要出城，便忙向后拉。他有些生气，在家里囫囵吃了饭就忙着往家里去，结果回去的时候只见到了刚回去的四儿，一问三不知，在府里找了个遍，这才赶着到城里来，已经转了好几圈儿，这才瞧见她穿得不男不女，任由一个男人随意揩油。思若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心里也无比憋屈。不是带着他心爱的玉裳回家过年，又何必这样紧跟不放？这是怕她跑了吧！于是她道：“只管放心，王爷之前把话说得那么清楚，我自然是记着的，决计不敢请轻举妄动。”他没有话，只是抓住她的手一路往前走，加快了脚步，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青筋暴现。人群密集的大街上，他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开，她虽穿得不男不女，但到底是身儿男装，就这么招摇过市，引来不少人侧目，连思若这么脸皮厚的人都有些吃紧，他却视若无睹，只顾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