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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2页）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蓝魄的脚踝。她顺声望去，一个只有上身的中年人瞪大眼望着她，他的血不停的流淌着，粉色的肉混着肮脏的土，然后一双双惨白的手向蓝魄伸来，他们暗青的脸哀怨地低唤着：“公主、公主、公主……”

他们在哀号、在诅咒、在愤恨，淌在地上的血，四处飞溅的四肢都是他们的哀怨。

“够了！”

蓝魄惊恐地不愿睁开眼睛，她的声音刹地打破四面的嘈杂，她睁开眼时，四面已经是空无一人。

她转身想逃，一个头颅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笑着：“想逃吗？公主……为什么不看清楚一点？为什么……你害怕吗？你的良心没有在鼓动吗？公主看清楚点，为我们报仇！报仇！！”

“不要、不要！！”

蓝魄一步一步的退着，她弊见千夜远远的望着她。“千夜！千夜——”

“为什么要叫我？你不是想要我永永远远的离开你吗？你不是害怕会爱上我吗？”千夜霍地站在蓝魄身后，他紧紧抱着蓝魄让她无法动弹，“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爱上我了！蓝魄，你知道吗？你逃不了的，任何人只要爱上我就再也逃不了了——”

“不、不是！不是——”

蓝魄心乱如麻，她无法挣脱，她恐惧的睁开眼睛。

月光洒下来的时候蓝魄只听见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声，她满头大汗。她是该庆幸吗？那只是黄粮一梦。

蓝魄脑中还是回荡着千夜的眼，他的唇，他不停在蓝魄耳边说：“你逃不掉的——”

那是一点一点腐蚀理智的毒药，蓝魄紧紧抓住被褥。她害怕自己会冲出去去寻找千夜。现在的她开始怜悯沧月，那种怜悯带着一丝蓝魄曾今觉得永远不可能的原谅，那是只有感同身受才可以的原谅。

蓝魄再也睡不着了，她起身走了出去。金族第一股寒流刺痛蓝魄，她就这样走着，然后找到了一只纸飞机。

她每走几步就看见一只，蓝魄一只一只的捡起来，直到她满手都是纸飞机的时候，她看见言欢。蓝魄第一次看见言欢满目忧郁，他修长的手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白色的纸飞机从手指缝飞了出去。

蓝魄呆住了。

“丑丫头，你怎么在这里？”

“……对不起。”蓝魄转过身就要走。

“我不是赶你走呀！”言欢无奈地声音从背后传过来。蓝魄回过头，他走向蓝魄时看着蓝魄手中的纸飞机。“……你一路捡着过来的吗？”

“你不该捡的，这些都是不愉快！捡了的人会沾到我的霉运的！”言欢笑着说，他又恢复了平日的笑颜。

“这些是你的不快乐吗？”

“恩。”

“这么多？”

“还有好多呢！”

言欢伸手从蓝魄手中拿走一个，让它划过天际在茫茫夜色中消失不见。“这是我乳娘教的，只要有不开心、霉运什么的就做纸飞机送走它，你看！不见了吧？”

蓝魄怔怔地看着他，言欢笑的无忧无虑。他递给蓝魄一只，“发什么呆？试试呀！很灵的！”

蓝魄有些笨拙的抛出纸飞机，而那个纸飞机很不合作的直线下坠，掉在她的脚前。言欢拉住她的手，说着不是这样子的，应该怎么怎么用力什么的，蓝魄就这样被他拉住，一只又一只的送走纸飞机，越来越远。

蓝魄后来已经可以自己把纸飞机送的很远的时候，就和言欢坐在房顶上一只又一只的放，直到天开始泛白。

“我要走了！丑丫头。”言欢说，“不然那些大臣会罗嗦的。”

“言欢……风色、他……”

“还好。”